浅金的光丝探进旧城区窄巷,被弥漫的雾霭缠得松散,连斑驳的木门都照不透几分。
“嘎吱——”
楚平野顶着一双对称的黑眼圈,睡眼惺忪地拉开房门,哈欠连天地走到院里伸懒腰。
他刚舒展到一半,侧头便对上了三双眼白布满血丝,眼下挂着浓重青黑,目光呆滞的眼睛。
是坐在院角老树下石凳上的蒋延和池氏兄妹。
楚平野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那点残存的困意和疲倦瞬间烟消云散。
“你们仨,”他跳脚指着蒋延他们,语气带着刚被惊吓后的不满,“大清早起那么早,坐在这儿扮鬼呢?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
“真是闲得慌!”
蒋延猛地站起身,语气硬邦邦地反驳:“胆子小就别怪别人。被我们看一眼就差点魂飞魄散,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儿吹冷风?”
“还不是昨夜不知谁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连设下的隔音结界都挡不住那声音。我躺了多久,它就念了多久。”
池曼兮脸色苍白,小声补充道:“蒋道友也听到了吗?”
“我也是……”
“昨夜刚躺下不久,迷迷糊糊就听见有人说话,后来声音远了,又变成哭声,一直在我耳边哭……”
池曼兮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后怕,“我实在被吵得睡不着,想起来看看,可一醒来,声音就没了……但一躺下,它又出现……我几乎一夜没合眼。”
池修远面色同样疲惫难看:“我原以为是邻里喧哗,但显然并非如此。”
“嘎——”
又一声门响,四人齐齐望向西厢的方向。
覃故走了出来,依旧是那身醒目的红外衫,头戴帷帽,只是内衬换成了绣着白梅的淡青色衣衫。
察觉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覃故帷帽微动,转向他们。
楚平野眼睛一亮,立刻凑上前,迫不及待地问:“霭霭,你昨夜睡得如何?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帷帽下传来平静无波的两个字:“不曾。”
他听到了,也知晓声音来自何处,但并无告知的必要,他们…解决不了。
楚平野顿时垮下脸:“你可真幸运!我们昨夜都快被那没完没了的说话声和哭声折腾疯了,一宿没歇好。”
覃故无意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们昨日提及要去东街擂台,逛逛坊市,打算何时动身?”
楚平野抢答:“我就去看看热闹,不一定上台……”
蒋延接过话头,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高傲:“等定下轮流看守院落的人选和次序就出发。”
池修远立即站出来表示:“我想与舍妹一同值守。她修为尚浅,独自看守院子我不放心。”
“轮到我们时,请将我与她算作一组。”他看向蒋延。
蒋延瞥了池曼兮一眼,点了点头。
楚平野立刻跟上:“那我也要和霭霭一组!霭霭才元婴后期,轮到他一个人守院子,我也不放心。”
覃故想也没想便拒绝:“不必。”
一旁的道远和尚温和开口:“阿弥陀佛。楚道友无需过虑。覃施主虽为元婴后期,但其真实实力,经大、小王村之事,我等有目共睹,绝不逊于化神修士。”
蒋延闻言,习惯性地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哟,楚平野,热脸贴冷屁股了吧?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楚平野立刻扭头怼了回去:“要你管?你想贴,霭霭还不一定答应呢!”
蒋延挑眉:“谁稀罕!”
楚平野:“你……”
池修远见状,再次出面打圆场,语气一贯的温和:“好了,二位。当务之急是先定下值守之事,莫要耽误了正事。”
楚平野和蒋延互瞪一眼,同时哼了一声,别开脸。
蒋延率先表态:“今日不行,其他时间我都可以。”
楚平野跟着说:“我随便。”
覃故则道:“我排在最后即可。”
道远开口:“小僧今日暂无计划,第一日便由小僧先来吧。”
池修远略一思索,拍板道:“如此便定下:今日道远大师,明日与后日由我与舍妹,之后依次是蒋道友、楚道友、覃道友。”
“待楼道友出关,再将她加入轮值序列。诸位意下如何?”
楚平野、蒋延、道远、覃故相继表示:
“无异。”
“同意。”
“可。”
“没意见。”
池修远颔首,惯例送上祝愿:“既如此,愿各位道友接下来的历练一切顺利。”
楚平野、蒋延抱拳:“多谢。”
道远微笑合十:“亦祝诸位道友顺遂。”
覃故帷帽轻纱微动,原本欲言的“同愿”二字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只是简单道:“多谢。”
某些不合时宜的前世记忆让他选择了更稳妥的回应。
值守之事议定,晨起的困倦再度袭来。
蒋延、池氏兄妹和楚平野忍不住又打起了哈欠,眉宇间倦色浓重。
蒋延摆手:“时辰尚早,我再去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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