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对血色蝠翼撕裂长空,带着令人心头发冷的呜咽声。牧星化作的红光像一颗坠落的血色彗星,用稳定而恐怖的速度,不断逼近前方那道碧绿色的光影。
他所过之处,五千米范围内的生灵无一幸免。随着血色蝠翼的每一次扇动,无数细密的灵魂丝线便如活物般向下延伸,精准地捕捉着每一个生命气息。一只正在林间觅食的雪羽雀突然僵直,一缕淡蓝色的灵魂流光从它体内被强行抽出,顺着丝线汇入牧星体内;一株已有百年树龄的古铁木,那微弱的木灵意识在血线触及的瞬间便如烟消散,整棵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
森林在他的飞行轨迹下成片死去,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这种肆无忌惮的吞噬不仅补充着他狂暴消耗的力量,那些被吞噬灵魂中的恐惧、绝望等负面情绪,更在不断滋养着他的疯狂,让他的气息越发凶厉。
前方的魔能术士已经将魔能加速催发到极限,身体在林海上空化作一道曲折闪烁的碧色流光。他拼命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地形——陡峭的山脊、茂密的树冠、偶尔飘过的雾气——试图拖慢身后那个可怕的追兵。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连接着两人的血色丝线传来的吸扯力越来越强!距离越近,灵魂攻击的效果就越明显。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部分记忆碎片正沿着那条丝线流失。他不得不分出更多精神力和魔能来抵抗这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侵蚀,这让他的逃亡速度受到了细微却持续的影响。
更让他心惊的是,身后那股混杂着疯狂与毁灭的气息,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灵魂防线。那对由无数灵魂丝线编织的血色蝠翼,每扇动一次,都让他的心跟着颤抖,提醒着他死亡正在逼近。
十里…八里…五里…
距离在无情地缩短。魔能术士甚至能隐约“听到”那对血色蝠翼搅动空气时,其中夹杂着无数被吞噬灵魂的细微哀鸣。他碧焰燃烧的眼中,那份强装的冷静开始被焦躁取代。
持续的逃亡、巨大的魔能消耗、还有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灵魂对抗,像三座大山压在这位状态本就不佳的白银术士身上。
他佝偻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仿佛随时会散架。宽大的黑色龙纹法袍下,枯槁的皮肤因为生命力过度透支和魔能反噬,呈现出不健康的灰败色,甚至隐隐浮现细密的裂纹。握着碧色宝石法杖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微微的颤抖几乎控制不住。
灵魂被不断剥离的剧痛,像附骨之疽,持续折磨着他的神经。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本源力量正在缓慢流失——那些被血色丝线抽走的不仅是灵魂能量,还有他苦修多年的魔能根基。脑海里,因为抵抗混乱之触的余波和自身魔能对心智的侵蚀,开始出现各种怪异的幻象和杂音。
他仿佛又看到龙爪大厅在雷光中崩塌,看到族人在豺狼人爪牙下惨死,看到格鲁姆长老绝望的眼神……这些画面和身后追兵带来的死亡威胁交织在一起,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一种深沉的、许久未有的情绪——绝望,开始像冰冷的墨汁,一点点渗入他被魔能浸染的心。
难道绿爪部落的命运,族里最后的血脉,真要连同我这个守护者一起,葬送在这头不知从哪来的疯兽手里?
难道我动用禁忌的魔能,牺牲了那么多,最后还是逃不过覆灭的结局?
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但伴随不甘而来的,是更深的无力和疲惫。他感觉自己像在暴风雨中挣扎太久的老鸟,翅膀已经沉重得快要抬不起来。身后的死亡阴影,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每一次催动魔能都感觉身体像被撕裂。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唯有身后那道血光依旧清晰刺眼。三百年的生命里,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接近彻底的失败。魔能带来的力量正在反噬,灵魂的伤痛在累积,就连意志也开始动摇。
就在身心俱疲、绝望即将吞噬他全部意识的瞬间——
一道灵光,如同黑暗夜空中突然划过的闪电,猛地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
密室!
那个在龙爪大厅最深处,由远古符文封印的密室!
那个存放着木盒的密室!
他的意识瞬间聚焦在那个极具东方特色的暗红色木盒上,盒盖上云龙探爪的图案清晰浮现。记忆中的画面越发清晰:那是一个阴雨的午后,他在密室中第一次打开那个木盒,两颗雷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危险的银光,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古老木料的气息。
而木盒之内,铺垫着黑色绒毛的柔软内衬上,并排躺着的,并不只有一颗……
对了!当时情况紧急,他只取出了一颗用来对付豺狼人首领!那个古朴的木盒里,还静静躺着另外两颗!两颗同样内部闪烁着毁灭性银色雷光的雷球!他记得当时因为担心雷球之间的能量共鸣,特意用隔绝符纸将它们分开安置。现在想来,那些符纸应该还在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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