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他站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默,那眼神不再是温和的长者,而像是一个发现了稀世珍宝的考古学家,震惊、喜悦、探究交织在一起。
“要素市场…产权制度…融入全球贸易…权力与资本…”秦教授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每一个词在当时的理论界都代表着前沿甚至敏感的探讨方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语气变得极其严肃:“陈默,这些想法,你从哪里来的?你看过内部简报?”
陈默心里一紧,表面却无比坦诚( technically true):“没有,秦教授,我就是喜欢瞎看书,看报纸,看《新闻联播》,然后自己瞎联系。我觉得很多事情,逻辑是相通的,顺着逻辑往下推,就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方向,可能…我想得比较多,也比较大胆。”
内心OS:“总不能说我是从2023年穿越回来的吧?《新闻联播》这借口真是万金油…”
秦教授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十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撒谎的痕迹。
最终,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极为欣赏的笑容,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好一个‘瞎联系’!好一个‘想得多’!陈默,你是个天才!一个有着惊人直觉和宏观视野的天才!”
他不再追问来源,而是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开始就陈默提出的几个点,深入探讨下去。
从东欧私有化的教训,谈到拉美国家的中等收入陷阱风险;从国内财政包干的利弊,谈到分税制改革的必要性;从乡镇企业的活力,谈到未来高科技产业的布局…
陈默谨慎地应对着,既不能表现得太超前,又不能显得肤浅,时不时抛出一两个未来被证明行之有效的观点或警惕的误区,引得秦教授时而沉思,时而击节赞叹。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场湖边漫步,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秦教授再次停下脚步,神情郑重地看着陈默,直接发出了邀请:“陈默,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学生?不是普通上课那种,算是…参与我的一些课题研究,帮我整理整理思路,写点东西。”
陈默内心瞬间炸开烟花:“来了来了!隐藏NPC大佬触发成功!智囊团入门券GET√!这波不亏!血赚!”
他表面强压激动,恭敬地微微躬身:“能得到秦教授的指导,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我一定努力学习,不负您的期望!”
“好!好!”秦教授显然非常高兴,“那我们就说定了,我这正好有个急活,也算给你的第一个小任务。”
他从随身携带的旧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递给陈默:“你回去思考一下,就你刚才提到的‘南方谈话后’,写一篇简要的分析报告,不要长,两三页即可。
重点阐述你认为中国经济改革最应该聚焦的三到五个重点领域,并简要说明理由和可能面临的挑战。下周三之前,交给我。”
陈默接过笔和本子,感觉手中沉甸甸的。
内心OS:“这题我会啊!标准答案都在我脑子里写着呢!国企改革、金融改革、分税制、房地产市场试点、加入WTO预备谈判…简直闭着眼睛都能写!不过得收着点,不能写得太像参考答案…”
“请教授放心,我一定认真完成。”陈默郑重表态。
“嗯,我很期待。”秦教授笑容和蔼,“这是我的家庭地址和电话,写好了可以直接送过来。以后每周,可以来我家聊聊。”他递过一张纸条。
又闲聊了几句,秦教授才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踱步离开,身影消失在金色的银杏道尽头。
陈默握着那本厚厚的笔记本和写着地址的纸条,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秋风吹过,卷起几片金黄的落叶。
他知道,一条全新的、通往真正“权力与规则”核心地带的捷径,已经在他面前,悄然展开。
“第一步,从给国务院智囊写‘政策建议’开始?这起点…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他喃喃自语,随即脸上露出一个抑制不住的笑容,“不管了,先回去把这篇‘开卷考试’的满分作文给写了!”
他转身,脚步轻快地向宿舍走去,感觉眼前的未名湖都比平时更加明亮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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