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反问,如同疾风骤雨,打得金世荣哑口无言,脸色煞白!更打得赵文康额头冷汗涔涔,连连后退,张口结舌:“下官…下官…大人息怒…下官也是接到哨音报警,忧心竹居士安危,才…”
那些原本群情激愤的莲社士绅,此刻也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萧凡的反击太犀利了!瞬间将“凶手”的嫌疑,反扣到了金世荣和盐商头上!更隐隐指向了赵文康的“不作为”甚至“包庇”!
现场的气氛,瞬间逆转!
然而,就在这僵持之际,远处扬州城的方向,突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而起!隐隐传来混乱的呼喊声!位置…正是白驹盐场的方向!
“大人!不好了!”一个绣衣卫快马冲至湖边,隔着湖水对着小岛声嘶力竭地大喊,“白驹场…白驹场灶户暴动了!数千人冲击盐场衙门!打伤盐丁!放火焚烧仓廪!场面…场面彻底失控了!他们喊着…喊着‘杀狗官钦差,为竹居士报仇’!还有…‘杀盐商,夺盐场’!”
轰!
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现场所有人的心头!
白驹场暴动!彻底失控!
口号直指萧凡(为竹居士报仇)和盐商(杀盐商,夺盐场)!
时机…恰好就在竹居士被杀、萧凡陷入困局之时!
赵文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萧凡厉声道:“萧大人!你看到了!你听到了!这就是你查盐的结果!竹居士因你而死!灶户因你而反!扬州大乱在即!你…你难辞其咎!本官必须立刻回城平乱!来人!保护现场!看住…看住钦差大人!”他语无伦次,却明确地将扬州大乱的责任扣在了萧凡头上,并意图将他“看管”起来!
局面,彻底失控!陷入了最凶险的混乱!
栽赃嫁祸未平,民变烽烟又起!
萧凡被彻底困在了风暴的中心!一边是“杀害名士”的嫌疑,一边是“激起民变”的罪责!
白莲夫人的天罗地网,终于在这一刻,显露出了它最狰狞、也最致命的面目——不惜引爆整个扬州的混乱,也要将萧凡彻底埋葬!
火光映照着萧凡冰冷如铁的脸庞,他看着远处扬州城冲天的火光,听着湖岸传来的混乱喧嚣,感受着周围或愤怒、或惊恐、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杀意,如同火山岩浆般在他胸中奔涌!
他缓缓握紧了腰间尚方剑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赵文康,扫过眼神怨毒的金世荣,扫过惊疑不定的士绅,最终投向那火光冲天的扬州城方向。
“冷锋。”萧凡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回响。
“在!”冷锋如同出鞘的利刃。
“谁敢阻我,”萧凡一字一句,如同寒冰碎裂,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杀无赦!”
他猛地抽出腰间那象征无上皇权的玉牌——尚方剑令!高高举起!
“本官奉旨巡按!尚方剑在此!如朕亲临!”他的声音如同龙吟,穿透夜空,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扬州知府赵文康,治下无方,酿成民变!更涉嫌构陷钦差,包庇真凶!即刻革职!押入大牢!待查!”
“金世荣!涉嫌杀害竹居士,煽动民乱!即刻拿下!严加审讯!”
“所有衙役盐丁听令!随本官前往白驹场!平乱!缉凶!敢有阳奉阴违、临阵退缩者,斩!敢有趁乱劫掠、残害百姓者,斩!敢有妖言惑众、煽风点火者,斩!”
三声“斩”字,如同三道惊雷,带着凛冽的杀伐之气,狠狠劈在所有人的心头!
赵文康和金世荣瞬间面无人色!那些衙役盐丁更是被这滔天的威势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无人敢上前执行那“看管”的命令!
萧凡不再看他们一眼,手持尚方剑令,大步流星,穿过噤若寒蝉的人群,走向岸边的小船。冷锋紧随其后,短刃在手,眼神如冰,扫视着每一个可能妄动的人。
“开船!去白驹场!”萧凡的声音斩钉截铁。
小船离岸,破开被火光映红的湖水,向着那动乱的中心,如同离弦之箭般驶去!留下身后小岛上,一片死寂和惊惶。
孤身闯营,只手平乱!前有失控的民变狂潮,后有栽赃的杀身之祸,暗处更有白莲夫人致命的獠牙!萧凡以尚方剑为旗,以一身胆魄为甲,毅然冲向了这扬州天罗地网最狂暴的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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