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滚出来!”
“还我田地!血债血偿!”
“钦差大人青天!严惩恶贼!”
“三江堂”总号,大门紧闭,气氛凝重到了极点。里面的人透过门缝看着外面黑压压的绣衣卫和愤怒的百姓,个个面无人色。金不换的几处别院也被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搜!”石虎不顾伤势,亲自带队,一脚踹开“三江堂”总号厚重的大门!绣衣卫如潮水般涌入!翻箱倒柜,掘地三尺!重点搜查所有衣物、账册、密室!
金不换仿佛人间蒸发!不在总号,也不在任何已知的宅邸!他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在绣衣卫合围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人!没找到金不换!”石虎脸色难看地回报,“他的几个心腹也都不见了!像是早有准备!”
萧凡站在“三江堂”总号那奢华却狼藉一片的大厅内,脸色冰冷。金不换的消失,更坐实了他的嫌疑!若非心虚,为何要逃?
“继续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封锁所有水陆要道!”萧凡下令,随即目光扫过那些被绣衣卫控制、瑟瑟发抖的管事和伙计,“把这些人,全部押回行辕!分开审讯!本官要知道金不换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藏身地!所有的往来关系!尤其是…他昨夜的去向和穿着!”
**府衙广场:民心为剑,公审诛心!**
午时三刻,日头高悬。
清江浦府衙前广场,人山人海,声浪滔天!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萧凡一身玄色官袍,端坐中央,不怒自威。石虎裹着伤臂,按刀侍立一旁,虽面色苍白,但眼神如电,凶悍之气不减。谢宝树则紧张地站在案侧,准备记录。
高台之下,知府周永年被两名绣衣卫“搀扶”着(实则是押解),瘫软在被告席上,面如死灰,抖如筛糠,裤裆一片湿濡,散发着恶臭,已然吓破了胆,彻底成了废人。
而金不换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一块写着“元凶巨恶金不换,畏罪潜逃”的木牌!
“升——堂——!”
随着一声高亢的唱喝,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高台之上。
“带原告及证人!”萧凡声音清越,穿透全场。
下河村、王家洼、李家集的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家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上高台。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乡亲,看着高坐的钦差,看着瘫软的狗官,老人们老泪纵横,扑通跪倒:
“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
他们声泪俱下,控诉着“三江堂”如何勾结官府,强占他们世代耕种、赖以生存的河滩淤地;如何只给几钱银子的补偿;如何纵容恶奴打砸抢烧,打死打伤反抗的乡亲;如何逼得他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桩桩件件,血泪斑斑!
人证之后,是物证!
被强占土地的原始地契拓本(老者们冒死保存下来的)、被打伤村民的验伤状、被烧毁房屋的残骸照片(谢宝树带人绘制的)、甚至还有从“三江堂”一个秘密仓库中搜出的、伪造的“官地文书”和强行逼迫村民按下的“自愿转让”手印模版!
铁证如山!
萧凡每出示一件证据,便厉声质问瘫软在地的周永年:“周永年!人证物证俱在!你身为知府,勾结奸商,强占民田,纵奴行凶,草菅人命!你认不认罪?!”
周永年早已魂飞魄散,被萧凡的威势和台下滔天的民愤彻底摧毁,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认罪!下官认罪!都是金不换!是金不换逼我的!他给了我银子!给了我盐引!他说…他说刘侍郎也默许的…下官一时糊涂啊!大人饶命!饶命啊!”他语无伦次,将金不换和刘福海(已死)卖了个干净。
台下的百姓彻底沸腾了!
“狗官!杀了他!”
“金不换不得好死!”
“钦差大人英明!杀了他们!”
声浪如同海啸,几乎要将高台掀翻!积压了太久的愤怒和冤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民心,就是最锋利的剑!
萧凡重重一拍惊堂木,声震全场:“肃静!”
广场瞬间安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啜泣声。
“淮安知府周永年,贪赃枉法,勾结奸商,强占民田,纵奴行凶,致死人命,罪证确凿,罪无可赦!依《大胤律》,当处斩刑,抄没家产!本官代天巡狩,依律判其——斩立决!待奏明朝廷后,明正典刑!”萧凡的声音如同雷霆,宣判了周永年的死刑!
“好!!”
“杀了他!!”
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周永年直接吓晕过去,被绣衣卫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萧凡的目光转向金不换那块空着的被告牌,声音更加冰冷,带着凛冽的杀意:“元凶巨恶金不换,操控盐市,哄抬盐价,掺沙使假,盘剥百姓;勾结官府,强占民田,草菅人命;更涉嫌指使亡命,刺杀证人,杀人灭口(刘福海之死尚未公开定性,但此刻萧凡故意模糊指向),罪大恶极!今又畏罪潜逃,罪加一等!本官判其——抄没‘三江堂’清江浦所有产业,充归国库!发海捕文书,通令天下,缉拿金不换!凡有知其下落或擒获者,重赏!凡有包庇藏匿者,与其同罪!本官在此立誓,天涯海角,必将其缉拿归案,明正典刑,以慰枉死之冤魂,以正朗朗之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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