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的沼气混着烂菜叶的酸臭扑面而来，米勒扯高防毒面罩无数次的干呕着。
这位雷霆行动部的新晋特工，正捏着电筒，再次机械地掰开面前流浪汉的嘴。
豁口的门牙闪着诡异的光，却在泛黄的牙垢下显得参差不齐。
“不是他！”
他踹开脚边散发尿骚味的尿素袋，转身撞进搭档卡特染着烟渍的冷笑里。
“整整二十八天！”
卡特将半截烟头碾在墙角，火星溅在蜷缩的乞丐身上，
“每天闻着这些垃圾的口臭，连老子喝的威士忌都变味了！”
他扯开战术背心，露出里面汗湿的防弹衣，
“听说第七小队昨天掀了三个桥洞，结果只逮到个小偷。”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拖拽重物的声响，米勒瞬间掏枪上膛，却见灰头土脸的莱昂和杰克押着个浑身绑满铁链的醉汉走来。
“又一个缺门牙的！”
莱昂扯开醉汉的下唇，露出黑洞洞的牙床，
“但这老东西连站都站不稳，八成是喝酒喝掉的。”
“部长说今天必须扫完城南棚户区。”
杰克抹了把脸上的油渍，战术靴踩碎满地蟑螂，
“要是再找不到外星人，我们就得去钻化粪池了！”
他的抱怨引发一阵哄笑。
这时，传来指挥官沙哑的声音，
“米勒，你们去前面的别墅区查一查，听说那边收留了一个流浪汉。”
“是的，长官！！”
“长官可真能折腾咱们。”
米勒低声嘀咕着，战术靴碾过别墅区光洁的鹅卵石小径，镀金门牌在阳光下晃得他眼疼。
“真该让市容局来看看，”
他扯了扯汗湿的衣领，防弹背心里还残留着下水道的腐臭味，
“放着流浪汉住豪宅，比让猪上树还离谱！
这种小事，就应该让警察和军队去查。”
你以为国防部长为什么把全城翻个底朝天？
卡特扯下防毒面罩，露出下巴处狰狞的烧伤疤痕，
霍金斯博士的实验室原来抓了个外星人，不过被他跑了。
米勒倒抽一口冷气。
卡特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米勒瞥见绝密文件封皮上鲜红的X级机密印章。
霍金斯博士的实验室已经用外星血液造出了超级战士了。
卡特压低声音，
听说还有个什么‘苍狼计划’，不过需要大量的样本来做实验。
如果消息泄露，联合国那帮人能把鹰隼国拆成碎片。
卡特迅速将手机塞回口袋。
知道为什么不让军队插手吗？
他指向巡逻的警卫队，
上个月第二装甲师有个新兵偷偷拍照，现在他和整个连队都在地下7号监狱。
卡特的战术靴碾过刚冒出的嫩草，
记住，我们不是在抓流浪汉，是在守护能颠覆世界格局的外星科技。
老陈拄着枣木拐杖在摊位前讨价还价，布满裂口的手指捏着皱巴巴的零钱：
“再便宜两毛？王大姐的椅子腿断了，得买根粗铁丝捆扎。”
卖菜大妈撇了撇嘴，往塑料袋里多塞了两根蔫黄瓜。
岳凯望着老陈佝偻的背影，突然感觉后颈汗毛倒竖。
三米外的树荫下，两个穿着战术背心的男人正压低声音交谈。
“收容所流出的乞丐...”
“缺门牙...”
“霍金斯博士的实验室...”
零碎的词汇像淬毒的箭矢，精准扎进岳凯耳膜。
他猛地攥紧帆布口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丹田处沉寂的帝血骤然翻涌，那些被囚禁在实验室的噩梦瞬间复苏。
“小凯？”
老陈的声音带着疑惑。
岳凯站在一旁，目光警惕地扫过不远处树荫下的两名特工，他们战术背心上的雷霆标志刺得他眼疼。
“老陈。”
岳凯开口，声音尽量放得轻松，
“反正也不急着买菜，我先过去逛逛，天天窝在院子里，还没来过这边。
您慢慢挑，我一会自己回去。”
老陈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太了解这个孩子了，岳凯向来沉默寡言，很少主动提这种要求。
但看着岳凯故作镇定的模样，老人心里一沉，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烟袋锅。
“别跑太远，”
老陈装作不经意地叮嘱，
“早点回来。”
菜市场的喧嚣在身后退成模糊的背景音，岳凯贴着油腻的排烟管道潜行，耳力捕捉着二十米外特工的对话。
卡特正在擦拭战术匕首，米勒的靴尖无意识碾着碎石，两人肩章上的雷霆标志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等下绕到别墅区后门...”
米勒的话刚说一半，突然听到咔嚓一声。
这是岳凯踩到块松动的瓷砖，传出清脆的响声。
声响让卡特猛地转身，战术手电的光束如利剑般刺破阴影：
“谁？！”
岳凯瞳孔骤缩，转身就往巷口狂奔。
“站住！”
米勒的怒吼夹杂着拉枪栓的金属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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