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还赖着不走。
我趴在碎石坡上,脑袋像被谁拿铁棍夯过,一跳一跳地疼。最后记得的画面是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凌晨三点,心跳猛地一抽,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到了这鬼地方。
抬头看天——两轮太阳,一金一紫,光歪得不像话。我没疯,这地方不对劲。
低头看手,糙得像树皮,裂口子,指甲缝里全是黑泥。身上套着灰青色粗布袍子,腰上挂着几个药囊,左耳那枚青铜小环,正发烫。
我试着动念头,丹田里挤出一股热流,断断续续,跟漏水的管子似的。识海浮出四个字:炼气一层。
修真界。
二十八年,加班加到猝死,魂穿到这破地。没门没派,没背景,没天赋,灵力还被压着,只能用三成。
更糟的是,林子里钻出三个人。
黑袍,短刃,脚底没声,落地轻得像猫。炼气期,但站位稳,三角围我。一看就不是善茬。
中间那个冷笑:“散修?有药交出来,留你一口气。”
我没动。
脑子转得飞快。
肉身不如炼体的,灵力被封,打不过。跑?右边那人已经卡住退路。三十息内,他们必动手。
我抬手,举高,声音发抖:“大……大人,我只有几瓶聚气散,全给您!”
右手悄悄摸进药囊,指尖碰到个灰白小瓶。
辣目散。
防狼喷雾的配方,加了本地几种辣性灵草,我自己配的。没灵气波动,查不出来,但喷脸上,眼睛立马瞎,眼泪鼻涕一块流,喘不上气。
中间那人往前一步,伸手来搜。
就是现在。
拇指一弹,瓶盖崩开,对着三人脸猛喷。
“嗤——”
灰白粉炸开,烟雾冲脸。
三人猛地后退,捂眼,咳得直抽,眼泪鼻涕糊一脸。
“操!眼瞎了!”
“毒粉!是毒!”
阵型乱了。
我翻身就滚,顺着坡往下冲,一头扎进林子。
背后吼:“追!别让他跑了!”
我不回头,闷头狂奔。
林子深,树影乱,脚下腐叶打滑,断枝绊脚。身后追了半炷香,脚步声渐渐远了。
终于喘上气。
靠在棵歪脖子树上,胸口像压了石头,呼吸发紧。灵力乱窜,封印反噬,太阳穴突突跳。
左耳那小环还在烫,越来越热,脑子里嗡嗡响,像有钟在敲。
我咬牙,继续走。
半里地,看见座破庙。
墙塌一半,屋顶漏天,但四壁还在,角落堆着碎瓦,能藏人。
我钻进去,缩在阴影里,屏住呼吸。
外头静了。
没人追来。
闭眼,沉心。
意识往左耳小环上探,刚碰上——眼前一黑。再睁眼,识海里悬着座青铜小钟。
三尺高,锈迹斑斑,刻着看不懂的纹。钟内空间不大,三尺见方,地面是淡褐的土,中央长着一株凝血草,叶泛红,根扎得深。
我心念一动,草叶轻轻颤,肉眼可见地抽了半寸。
钟壁浮出一行古字:
“静默之约:不可言说。违者,沉寂三日,灵力反噬。”
我心头一紧,立刻撤回意识。
再睁眼,还在破庙角落。
小环不烫了。
伸手进药囊,把那株凝血草掏出来——是从钟里拿的。
草叶更红,药香浓,灵气强了两成。
放回去,它还能长。
这钟……能养药,还能催熟?
我盯着草,脑子飞转。
这世道弱肉强食,我资质差,没靠山,拼不过。但有这种,炼要快十倍。
别人拼天赋,拼资源,我拼时间。
我不争,不抢,但谁惹我——
我捏紧草叶,低声说:“一炉毒丹,送你上天。”
眼神冷了。
怕死,所以得苟。
但真踩头上,我也不是好惹的。
翻药囊清点:辣目散剩三瓶,劣质聚气丹两枚,干粮一点。
不多。
但够了。
先活下来,再变强。
我不信命,只信手里能摸到的东西。
丹药,就是我的刀。
把凝血草放回钟里,看它扎根,叶片舒展。
那土也不寻常,微亮,像活的。
这钟……不止这点用。
但我不能说。
连心魔誓都不能提。
一泄露,三天封印,灵力反噬,现在这状态,等于找死。
靠墙边,慢慢闭眼。
得搞更多药材。
还得弄清,刚才那三人是谁的人。
为什么盯我?
我身上除了几瓶破丹,什么都没有。
除非……
摸了摸耳朵上的小环。
是因为它?
可他们没提钟,也没抢,更像是冲着散修劫财。
暂时安全。
但不会一直。
我睁眼,盯着破庙漏出的天光。
这世道,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我不想惹事,但事来了,也不怕。
掏出小本子,撕一页,炭笔写:
“洞天钟——绝对保密。”
烧了。
灰吹散。
靠墙坐着,手搭药囊上。
等伤缓过来,就动身。
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安身,炼药,攒实力。
不露头,不张扬。
但谁要来踩我——
我一定,百倍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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