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着急和担忧抵达长安城时,暮色已浓。
往日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如今却透着压抑的情绪。
一队伤兵从我身前路过时,领头的老兵断了一条胳膊,伤口用渗血的麻布草草包裹,他咬着牙不哼一声,路过酒楼时,却望着窗内的暖光红了眼眶。
“长安……真暖啊。”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
我跟在伤兵身后,他们的目的地是城南的一处医馆,那是临时搭建的,门口挂着“济世堂”的木牌,却连块像样的门帘都没有。
寒风从门缝灌进去,夹杂着草药的苦涩和脓血的恶臭,几十张铺着干草的木板上,躺满了缺胳膊断腿的伤兵,呻吟声此起彼伏,像一把钝刀在割人心。
“药材又不够了!”
一个穿粗布褂子的郎中急得直跺脚,手里的陶罐空了大半,“金疮药只剩这最后一点,连止血都不够,更别说防感染了。”
旁边的学徒蹲在地上哭:“师父,刚抬来的那个弟兄,伤口烂得能看见骨头,怎么办啊?”
郎中抹了把脸,声音发颤:“还能怎么办?用烈酒洗,死马当活马医!”
我正想上前注入文气帮忙,却见一顶绣着牡丹的软轿停在医馆门口。
轿帘掀开,杨玉凰从轿中走出,她没穿平日里华丽的宫装,只着一身素白襦裙,快步跑进医馆。
“李御医呢?我让人从宫里带来的伤药呢?”她的声音带着喘息,却异常坚定。
李御医连忙迎上来,脸色难看:“贵妃娘娘,伤兵太多了,宫里的药已经用完了,还是不够。有些弟兄送来太晚,伤口感染,已经……”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凄厉的惨叫打断。
角落里,一个断腿的年轻士兵猛地坐起来,盯着自己化脓的伤口,突然抓起身边的匕首,朝着脖子划去。
“不要!”杨玉凰惊呼着冲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鲜血溅在她的素白襦裙上,像一朵妖冶的红梅。
士兵倒在干草上,最后望向长安的方向,眼中满是绝望:“娘……儿不孝……”
医馆里的呻吟声突然停了,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因受不了剧痛而自杀的伤兵。
杨玉凰立柱身形,素白的襦裙沾满血污,却比任何华服都更显庄重。
“这样的悲剧,不能再发生了。”
她转身看向我,眼中的泪水还没干,却透着决绝,“李白,你能用文气造战船御敌,能不能用文气……救救这些弟兄?”
我心中一震,我走到那个自尽的士兵身边,指尖的文气轻轻拂过他的伤口。
原本狰狞的创面竟泛起淡淡的金光,虽然无法起死回生,却让周围的脓水渐渐消散。
“文气能刚能柔,刚可御敌,柔可护生。”我望着杨玉凰,“你想怎么做?”
“编一本诗集。”
杨玉凰眼中亮起微光,“召集长安的名医和才女,让名医说清伤势的症结,让才女用诗词凝聚温和的文气,编成《战地医护诗》。
通过文信台传到各个边关。这样军中军医可以按照诗中方法为伤兵疗伤。”
当晚,杨玉凰就以贵妃的名义召集长安城里的名医和才女。
长安城里的名医纷纷赶来,有世代行医的张氏医馆传人,有曾为将士治伤的军中郎中;
才女们也来了,上官婉带着翰林院的女官,薛涛捧着自己的诗稿,连平日里深居简出的鱼玄机都来了。
编纂工作在东宫的偏殿展开。
郎中们围在桌前,详细记录各种战伤的症状:“箭伤分透骨箭、皮肉箭,透骨箭需文气入髓,驱散寒毒;”
“刀伤要防感染,文气需温和,像春雨润田;”
“烧伤最痛,得用舒缓的诗句,先安神再疗伤。”
才女们坐在一旁,将郎中的话转化为诗词,笔尖流淌的不仅是文字,更是沉甸甸的希望。
薛涛握着笔,眼泪滴在纸上:“我曾随父亲在边关戍边,见过太多这样的伤兵。”
她写下“箭痕如墨染,诗气作春衫”,文气顺着墨迹流转,纸上竟泛起淡淡的暖意。
“这样的诗句,能不能让他们少些痛苦?”
我点头,注入文气,诗句的暖意更浓:“能,这文气里有你的心意,可以缓解他们的痛苦。”
半个月后,《战地医护诗》的初稿完成了。
全书分“止血篇”“化瘀篇”“安神篇”“愈创篇”四卷,共六十首诗,每一首都配着郎中的注解,说明适用的伤势和诵读的方法。
杨玉凰捧着装订好的初稿,摩挲着封面,突然看向我:“李白,你能帮这诗集写一篇序言吗?”
我铺开宣纸,文气在笔尖凝聚。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医馆方向,那里的呻吟声已经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吟诗声。
“文气者,天地之精,人心之魂也。”
我提笔写下第一句,“刚则如雷如电,破敌于疆场;柔则如春雨如暖阳,疗愈于床榻。”
“雁门关的铁马,渤海湾的怒涛,需文气之刚以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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