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楠悄悄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又看了看身边面色各异的家人,最后把目光投向了父亲。
“爹爹,我们这是……去哪儿?”
墨宁轩将女儿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去我们的新家。”
马车没有在封宁城内停留,而是从另一处更为偏僻的城门驶出.
一路向北,进入了一片更为广袤荒凉的原野。
这里便是三国交界,龙蛇混杂的烽燧原。
车轮滚滚,行了两日。
沿途的景象愈发荒芜,却也透着一股不受拘束的自由气息。
偶尔能看到策马而过的彪悍游侠,或是满载货物的神秘商队。
彼此都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直到第三日的黄昏,马车才在一处被低矮山丘环抱的谷地前停下。
谷口有简单的木制栅栏,几个佩刀的汉子警惕地盘问了几句。
待看到那黑衣人出示的木牌后,立刻恭敬地放行。
马车驶入谷地,眼前豁然开朗。与外面的荒凉不同,这里竟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十几座院落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田地里似乎还种着些耐寒的作物,远处甚至能看到袅袅的炊烟。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座颇为气派的宅院前。
朱红色的院门,门前两座石狮子,虽然有些风化的痕迹,但依旧威严。
门楣上没有挂匾,显得有些低调。
推开大门,里面竟是一座宽敞的三进庭院。
前院是会客的花厅和厢房,中间用一道月亮门隔开。
穿过去,是正房和东西两院,抄手游廊连接着各处,院中栽着几棵不知名的树木,地上打扫得一尘不染。
后院更加宽敞,还有一片空地,似乎可以开辟成菜园或练武场。
这里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桌椅床榻,锅碗瓢盆。
一应俱全,甚至连被褥都是崭新的。
杨淑玉站在院中,看着这远超预期的居所,紧绷了一路的心弦,终于缓缓松弛下来。
她眼圈一红,有泪光在闪动。
从京城到封宁,这一路,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墨清竹和墨清晗也是满脸的惊喜,好奇地打量着属于自己的新房间。
墨清楠则像只快活的小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小脸上满是兴奋。
直到此刻,那名引路的黑衣人才再次开口,对着墨宁轩躬身一揖。
“先生,‘无字坊’分舵主魏青,奉命在此等候。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已办妥。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从京城流放至此的墨家,你们,是自由身。”
墨宁轩看着眼前这座宅院,又看了看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的家人,心中百感交集。
他对着魏青抬手一揖。
“有劳。辛苦魏先生走这一趟。”
魏青侧身避开,不敢受此大礼。
“先生言重了。烽燧原黑水十三寨,龙蛇混杂,但也意味着无限可能。这里,将是您大展拳脚的新天地。”
说完,他将一串钥匙和一份简单的谷内地图交给了墨宁轩,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消失在暮色之中。
夜幕降临,一家人围坐在温暖的饭厅里,吃着热腾腾的饭菜。
墨清楠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忍不住问道。
“爹爹,我们真的……不用再当流放犯了吗?”
墨宁轩给女儿夹了一筷子菜,温和地笑道。
“是,从今天起,我们是这烽燧原的普通住户。那本记录着我们罪名的文书,已经在几天前的一场‘意外’里,连同我们的‘尸骨’,一同化为灰烬了。”
金蝉脱壳,瞒天过海。
这八个字,是墨宁轩为全家谋划出的生路,也是他吹响反击号角的前奏。
窗外,北风呼啸,犹如困兽嘶吼。窗内,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暖意融融。
一场全新的考验,已在门外等候。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枷锁缠身的囚徒。
…………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越过谷地东侧的山丘,为这座沉寂的宅院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连日的奔波与紧绷,终于在此刻寻到了一个安稳的落脚点。
杨淑玉起了个大早,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舒展了开来。
她带着墨清竹和周心茹,开始仔细清点宅院里魏青备下的物资。
库房里,一袋袋码放整齐的米面粮食,旁边挂着风干的肉条和咸鱼。
架子上,油盐酱醋、各色调料一应俱全。
另一间厢房,则备着几匹崭新的棉布、麻布,还有成套的针线篮子。
“这……这真是……”
杨淑玉抚摸着一匹质地柔软的棉布,眼眶又有些发热。
从京城到封宁,再到这烽燧原,她从未想过还能有这样安稳的日子。
这份周全,让她对丈夫墨宁轩的谋划,又多了一份深刻的认知和心安。
周心茹几乎一夜未眠。
不是因为床榻不适,恰恰相反,这松软的被褥和安静的屋子,是她数月以来从未敢奢望过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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