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藏着自己的底牌,一个守着宫门的坚守。
这场看似平和的茶叙,实则暗流涌动,每一句话,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铺路。
晨光透过角宫膳厅的雕花窗,落在描金漆木桌上。
将青瓷盘里的水晶蒸饺、燕窝山药粥映得暖融融的。侍女刚把最后一碟酱菜摆上桌,宫尚角就进来了,玄色衣袍扫过门槛,带着晨间的微凉。
他坐下指尖刚触到粥碗,就见宫远徵晃着发辫上的银铃 “噔噔” 跑进来,一屁股坐在他身侧,紫锦袍的下摆还沾着片不知名药草的叶片。
“哥,今天的蒸饺是虾仁馅的!”
宫远徵献宝似的把水晶蒸饺往宫尚角面前推了推,眼角却偷偷瞥向上官浅。
上官浅刚从回廊走来,身上穿着件湖蓝色的襦裙,裙摆绣着几尾银线勾勒的游鱼,走动时鱼鳍似在晨光里轻轻摆动。
领口与袖口滚着圈月白锦边,衬得她脖颈愈发纤细;腰间系着条同色玉带,带扣是块温润的白玉,雕成莲蓬模样,垂着的玉坠随脚步轻晃,撞出细碎的 “叮咚” 声,倒与宫远徵发间的银铃相映成趣。
上官浅将湖蓝色裙摆轻轻拢了拢,像从前那样坐在了二人对面,衣料上的暗纹在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一看便知是用江南上好的云锦织成。
桌上的三个白瓷碗摆得整整齐齐,一切都像回到了上官浅未离开前的清晨。
宫远徵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自从上官浅回来,哥哥再没对着墨池发呆,夜里也能按时歇息,连晨起练刀时,刀风里的冷意都淡了些。
可这松快没持续多久,宫远徵就见宫尚角舀了勺粥,竟先递到了上官浅面前:“刚温好的,不烫。”
上官浅自然地接过来,还笑着说了句 “多谢角公子”,那模样看得宫远徵心里直冒酸水。他 “啪” 地放下勺子:“哥!你自己还没吃呢!”
宫尚角只是淡淡道:“我自己来。”
“哼。” 宫远徵没好气地夹起个蒸饺,却故意往上官浅那边晃了晃,“有些人倒是会享受,回来就有人伺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角宫的主子呢。”
上官浅刚喝了口粥,闻言抬眼看向宫远徵,眼尾带着笑意:“远徵弟弟这是羡慕?若是羡慕,我也可以帮你舀碗粥。”
“谁要你帮!” 宫远徵的耳尖瞬间红了,却梗着脖子反驳,“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天天围着我哥转,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上官浅放下粥碗,语气带着点无奈:“我安什么心,宫二公子还不清楚?自然是…… 想留在角宫,多陪公子几日。”
“你少骗人了!” 宫远徵猛地抬头,“你根本就不喜欢……”
“远徵。” 宫尚角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吃饭时别胡说。”
宫尚角抬手按了按宫远徵的肩膀,又看向上官浅,语气缓和了些,“他年纪小,性子急,你别往心里去。”
上官浅笑了笑,没再反驳,只是夹了个蒸饺递给宫远徵:“虾仁馅的,你不是爱吃吗?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你哥该担心了。”
“谁要吃你的东西!” 宫远徵别过脸,却在宫尚角看过来的眼神里,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小声嘀咕,“我就是觉得你不对劲…… 哥,你可别被她骗了!”
宫尚角舀了勺粥,慢慢喝着,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我有分寸。” 看向上官浅,又看向身边还在别扭的弟弟,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快吃吧,粥要凉了。”
晨光越发明亮,透过窗棂落在三人身上,水晶蒸饺的热气袅袅升起,混着燕窝山药粥的甜香。
宫远徵嘴里嚼着蒸饺,还在时不时瞪上官浅一眼,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
上官浅偶尔会和宫尚角说两句话,语气自然。
宫尚角则一边喝粥,一边不动声色地调解着两人的小摩擦,偶尔把碟子里的酱菜往两人中间推推。
这画面热闹又温馨,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充满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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