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崩塌后的第三千年,洪荒大地终于从灭世浩劫的阴影中缓过气息。
女娲补天后凝聚的四极天柱稳稳撑起苍穹,断裂的天河被重新疏导,化作奔腾的九曲黄河,在中原大地冲刷出广袤的平原。只是天穹西北仍残留着一道淡淡的裂痕,每当月圆之夜,便会有银色的界海潮汐从裂口中溢出,落在洪荒大地上,滋养出一片片蕴含混沌元气的灵田。
陈默盘膝坐在黄河岸边的一块玄黄石上,看着脚下奔流不息的河水。三千年间,他将女娲赠予的玄黄气与五道混沌紫气彻底融合,太虚法则已然突破到新的境界 —— 如今他的元神不仅能在虚实之间自由转化,更能借助界海令牌调动少量潮汐之力,实力足以与祖巫抗衡。
“哗啦 ——”
河水突然翻涌,一尊人身蛇尾的女神从浪花中升起,正是刚刚巡视完黄河水道的女娲。她的道袍上仍沾着些许黄泥,鬓角的青丝被水汽打湿,却更显圣洁端庄。
“陈默道友,别来无恙。” 女娲的声音带着温润的笑意。
陈默起身行礼:“见过女娲娘娘。看这黄河水势,想来河道已彻底稳固。”
女娲颔首道:“多亏道友当年以界海之力稳固地脉,否则单靠五色石恐怕难以彻底平息水患。只是……” 她望向岸边稀疏的部落,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巫妖大战虽因天柱崩塌暂歇,可洪荒生灵十不存一,大地未免太过空旷了。”
陈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些部落多是些披毛戴角的妖兽精怪,彼此间仍在为争夺生存空间厮杀,与他记忆中繁荣的洪荒截然不同。他忽然想起《封神演义》中的记载,轻声道:“娘娘是否想创造一种新的生灵?”
女娲闻言一怔,随即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道友怎知我心意?”
“只是偶然感悟天道运转,觉得洪荒该有承继气运的新种族。” 陈默微微一笑,并未提及后世之事。他知道,人族的诞生是天道必然,却也需要外力引导。
女娲取出一团蕴含生命气息的黄土,正是她补天时残留的息壤:“此乃盘古肉身所化的先天息壤,蕴含造化之力。我欲以自身元神精血混合息壤,创造一种兼具神魔之长,却又无种族桎梏的生灵,道友以为如何?”
陈默沉吟道:“巫妖二族皆有先天缺陷 —— 巫族无元神,妖族难证大道。若新种族能兼修肉身与元神,或许能承载洪荒未来的气运。” 他运转源术,从黄河水中引出一道精纯的本源之气,注入息壤之中,“此乃黄河本源,蕴含洪荒大地的厚重之力,或许能助娘娘一臂之力。”
息壤接触到黄河本源,立刻发出嗡鸣,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纹路。女娲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将自身元神精血滴落在息壤上,同时吟唱起古老的造化咒文。
随着咒文响起,息壤开始蠕动,渐渐化作数百个与神魔相似却又矮小许多的人形。他们没有尖锐的爪牙,也没有厚重的鳞甲,却有着灵活的四肢和充满灵性的眼睛。
“这便是…… 人?” 女娲轻抚着其中一个小人的头顶,眼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小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伸出稚嫩的小手抓住她的手指,发出咿呀的叫声。这声呼唤仿佛触动了天道,天空中突然降下万道金光,三团蕴含气运的紫气落入人族部落之中 —— 这是人族诞生的天道贺礼!
就在这时,虚空中传来鸿钧的声音:“女娲造人有功,当证混元大罗金仙之位。”
一道鸿蒙紫气从紫霄宫方向飞来,没入女娲体内。她周身顿时爆发出璀璨的霞光,元神与天地法则完美融合,正式踏入圣人之境。
“多谢道祖。” 女娲对着虚空盈盈一拜,随即看向陈默,“此番多亏道友相助,这份恩情,女娲记下了。”
陈默笑道:“人族诞生乃天道大势,贫道只是顺水推舟。倒是这些新生灵懵懂无知,还需娘娘多加照拂。”
女娲点头道:“我已在嵩山开辟人族圣地,又以息壤创造五谷,足以让他们繁衍生息。只是……” 她看向西北方的天穹裂痕,“界海潮汐仍在不断溢出,恐怕会引来混沌中的不速之客。”
陈默眼神一凝:“娘娘放心,贫道会镇守裂痕,绝不让诡物再次入侵洪荒。”
他知道,女娲成为圣人后需镇守人族,而巫妖二族元气大伤,守护洪荒的重任,已然落在了自己肩上。
人族在女娲的庇护下迅速发展,短短千年便繁衍出数百个部落,散布在黄河两岸。他们虽然没有神魔的强悍力量,却有着超凡的智慧,学会了钻木取火、烧制陶器,甚至创造出简单的文字。
陈默则在天穹裂痕附近开辟了一座道场,取名 “太虚观”。他以界海令牌布下潮汐大阵,将溢出的界海之力转化为滋养洪荒的灵雨,同时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混沌诡物。这期间,他又从界海深处带回三卷《圣墟》世界的 “源天书”,从中解析出 “祭道” 层次的修炼法门,太虚法则愈发圆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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