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的老人说,二十年前的那个黄昏,整个海滩都回荡着少女凄厉的诅咒声。
我以我的血发誓,你们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你们的子孙将永远活在恐惧中,直到最后一个血脉被大海吞噬!
崔衡小时候常常做同一个噩梦——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女被绑在木桩上,火把照亮她苍白的脸和漆黑如海藻般的长发。村民们的石头砸在她身上,鲜血顺着木桩流入海中。当火焰吞噬她的身体时,她发出的不是惨叫,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又是这个梦...十八岁的崔衡从潮湿的床铺上惊醒,额头上布满冷汗。窗外,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如同某种巨大生物的心跳。
他起身走到窗前,月光下的海面泛着诡异的磷光。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海面也是这样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崔衡永远记得父亲最后一次出海的那个早晨。那天本不该有任何异常——五月的海风温和,天空湛蓝如洗。父亲崔海生是村里最有经验的船长,他带着六名船员出海,预计傍晚就能回来。
阿衡,这次回来给你带海螺。父亲粗糙的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要听娘的话。
那是父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天夜里,海上突然起了风暴。崔衡和母亲站在悬崖上,看着远处的闪电像利剑般劈开夜空。本该返航的渔船不见踪影,只有滔天巨浪吞噬着一切。
第二天清晨,风暴平息了。海面上漂浮着一些木板和渔网——是父亲船上的东西。搜救队在海上找了三天,什么都没找到。七个人,连尸体都没留下。
村里的老人摇着头说:是海妖...艾琳的诅咒应验了。
艾琳就是那个被当作女巫烧死的少女。据说她能听懂鱼类的语言,能用歌声引诱船只触礁。村民处死她后,这片海域就开始出现怪事——渔船无故失踪,有时能听到海底传来歌声,暴风雨中会出现不似人类的影子。
崔衡从墙上取下父亲留下的鱼叉,手指抚过锋利的尖端。十年来,这把鱼叉被他打磨得锃亮,每夜枕着它入睡。他对着窗外的海低语:我会找到你,杀了你。
阿衡,你又做噩梦了?母亲站在门口,面容憔悴。自从父亲失踪后,她仿佛一夜老了二十岁。
没有,娘。我很好。崔衡迅速擦掉眼角的湿润,把鱼叉挂回墙上。
母亲叹了口气:别总想着报仇。你爹...他不希望你这样。
崔衡没有回答。他知道母亲害怕失去唯一的儿子,但他更害怕忘记父亲被夺走的痛苦。每当闭上眼睛,他都能看到父亲可能经历的恐怖——被拖入漆黑的深海,被某种非人的存在撕碎...
我去看看渔网。崔衡披上外衣逃出屋子,不想继续这个无解的对话。
清晨的码头已经热闹起来,渔民们忙着整理船只。但当崔衡走近时,谈话声突然停止了。村里人都知道崔衡的执念,他们既同情又恐惧——同情他的失去,恐惧他的疯狂。
听说了吗?昨晚又有一艘商船失踪了。老渔夫李叔压低声音,就在黑石礁附近,和十年前崔船长出事的地方一样。
崔衡的耳朵竖了起来。
整艘船凭空消失,连求救信号都没发出。另一个渔民接话,搜救队只找到一面被撕碎的帆,上面有...有爪痕。
李叔看到崔衡,立刻闭上了嘴,尴尬地笑了笑:阿衡啊,今天天气不错...
黑石礁在哪?崔衡直接问道。
渔民们交换着不安的眼神。最后李叔说:孩子,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那片海域邪门得很,水下有暗流,还有...
还有什么?
有歌声。李叔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经过那里的水手说,在风暴来临时能听到女人的歌声,美得让人想跳海...
崔衡的血液沸腾起来。就是它——海妖!杀害父亲的凶手!
当天下午,崔衡开始秘密准备。他检查了小船的每一寸木板,准备了足够的淡水和干粮,最重要的是——他打造了一把特殊的鱼叉,尖端涂了从山上采来的毒草汁液。传说这种毒能杀死任何生物,哪怕是海里的妖怪。
夜幕降临时,天空开始聚集乌云。崔衡知道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但也是个机会——海妖总在风暴中出现。
你要去哪?母亲拦住正要出门的崔衡,眼中满是惊恐。
只是去检查船只,暴风雨要来了。崔衡撒谎道,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
你带着鱼叉和这么多东西...阿衡,别做傻事!母亲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你爹已经没了,你不能...
我必须知道真相!崔衡挣脱开来,十年了,娘!十年我每晚都梦见爹在海里呼唤我!如果真是海妖杀了他,我发誓要让它血债血偿!
母亲泪流满面:你会死的...
那也比活在不知道中强。崔衡转身冲入夜色中,不敢回头,怕看到母亲的眼泪会动摇决心。
码头在暴风雨前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空旷。崔衡的小船是唯一还系在岸边的船只——其他渔民早已把船拖到安全的地方。乌云遮蔽了月光,只有偶尔的闪电照亮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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