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漓江风情
桂林城外的漓江码头,晨雾还没散尽,就被一阵喧闹声搅散了。沿岸的客家村镇百姓扛着粮袋、推着船板往船队涌,竹筐里的糯米糍粑冒着热气,混着江风里的桂花香,在码头上铺展开一片烟火气。
“刘将军尝尝这个!”一个系着蓝布围裙的阿婆挤到船边,手里捧着碗米粉,酸笋的酸辣味直冲鼻腔,“桂林米粉,加了漓江水浸的酸笋,开胃!”我刚接过碗,旁边又递来个竹篮,里面装着十几个白胖的酿豆腐,豆腐里塞着虾酱和瑶柱,是海丰百姓常做的海鲜酿豆腐变种。
“这是俺们村的心意,”一个后生挠着头笑,“知道大军要攻城,连夜做的,管饱!”王婉婉已指挥队员们搬粮,糙米袋在跳板上堆成小山,她边记账边念叨:“东岸送来三十船粮草,西岸捐了五十匹布,还有十二个后生要参军,郑龙正带着他们去验身。”
阿黎蹲在医舱门口晒草药,五颜六色的药草摊在竹席上,被江风一吹,香气漫了半条船。“桂林的草药真多,”她捏起片带着露水的紫苏叶,“治刀伤比连州的好用,燕殊昨天采的止血草,效果比之前强一倍。”吴燕殊的银狐叼着个药篓从岸边跑回来,尾巴上沾着苍耳,想必是钻进了深山采药。
骑兵队在两岸的山道上操练,马蹄声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江面时洒下串串水珠。郑龙勒住马,手里举着支元军斥候的箭:“西岸发现了三具尸体,都是中了毒箭的,看来孛罗帖木儿还不知道咱们到了。”他翻身下马,客家刀的刀鞘在石板上磕出脆响,“末将带十个队去摸城防,顺便探探那鞑子的底细。”
我望着桂林城的轮廓,独秀峰像支笔尖戳在城中央,城墙被晨雾裹着,只露出个灰黑色的剪影。“小心些,”我递给他一囊毒箭,“孛罗帖木儿是忽必烈的族弟,据说带的是蒙古怯薛军,甲胄硬得很。”郑龙咧嘴一笑,将箭囊甩到肩上:“再硬的甲,也架不住咱们的突火枪。”
船队往上游挪了半里,停靠在一处浅滩。郭刘氏带着妇女们在滩上支起灶台,大铁锅煮着姜汤,蒸汽混着山歌飘向江面:“漓江长,漓江宽,漓江两岸是家园……”新收编的义军里有个会吹芦笙的瑶族青年,凑着调子吹奏,笛声里带着股不屈的劲。
白砚坐在船尾的甲板上,正给我的青锋剑缠新的剑穗,红绸里掺着几缕银线,是她用拆下来的元军甲片熔的。“昨天郑龙说,桂林城里有座铁作院,”她指尖打着结,“要是能拿下,就能就地造突火枪的零件,省得从潮州运。”
我咬了口海鲜酿豆腐,瑶柱的鲜混着豆腐的嫩,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夜市吃的铁板鱿鱼。喉头发紧时,白砚递来块糯米糍粑:“想什么呢?脸都红了。”我含糊道:“想我爹娘做的菜,我娘做的红烧鱼,比这酿豆腐还鲜。”她眼里闪过丝好奇,却没追问,只是把糍粑往我手里塞了塞。
王婉婉抱着账册过来,正好听见这话,突然笑道:“说起吃的,客家婚嫁时要做‘龙凤呈祥’,糯米团捏成龙凤形,还要喝‘交杯酒’,用的是自家酿的米酒。”她翻到账册最后一页,上面记着新收的银饰,“你看,这些银簪银镯,都是百姓送的,说是给姑娘们添嫁妆的。”
白砚的耳尖突然红了,手里的剑穗差点掉进江里。我假装没看见,指着远处的骑兵队转移话题:“刘铁他们练得怎么样了?”王婉婉却不依不饶:“说真的,刘云哥,你跟几位妹妹在虔州就结了亲,黄丽和雷芸妹妹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不如等打下桂林,就在这漓江边补一场?”
这话一出,正在收拾弓箭的黄丽手一抖,箭囊“哗啦”掉在地上。雷芸正帮阿黎捶药,木槌砸在药臼上“咚咚”响,脸却红得像熟透的荔枝。“谁、谁要办婚礼了!”黄丽捡起箭囊,转身就往船舱钻,雷芸也丢下木槌跟了进去,船板被两人踩得咯吱响。
白砚捂着嘴笑,眼角的纹路里盛着阳光:“王姐姐说得是,该办一场。到时候用缴获的元军绸缎做嫁衣,让郭刘氏她们唱山歌贺喜,肯定热闹。”我望着船舱的方向,听见里面传来轻轻的打闹声,突然觉得这漓江水,好像比往日更暖了些。
两日后黎明,桂林攻城战打响了。孛罗帖木儿果然凶悍,亲率怯薛军守在南门,蒙古铁骑列成方阵,甲胄在朝阳下泛着冷光。“让骑兵队退到两侧,”我举起望远镜,“先用突火枪打垮他们的阵脚。”
陈虎的火枪营在江岸列成三排,“砰砰”的枪声震得江面发颤。铅弹打在怯薛军的铁甲上,溅起朵朵火花,却没能穿透。孛罗帖木儿在城头狂笑:“汉人的玩具!给我冲!”铁骑如黑潮般涌来,马蹄踏碎江滩的卵石,烟尘蔽日。
“换破甲弹!”我大喊着掷出信号弹,黄丽的弓箭手立刻换上带倒钩的破甲箭,专射马腹。郑龙的骑兵队从两侧包抄,客家刀的镰刀套勾住马腿,顿时有十几匹战马栽倒。孛罗帖木儿突然从城头跃下,像头黑熊般扑向郑龙,双臂一揽就将他掀下马背,拳头砸在郑龙的护心镜上,发出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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