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没有隐瞒,径直对林夜说道:
“上周皮肤护理实操课,老师不是让大家分组测试自调美容膏和舒缓手法的效果吗?
清华当场就用消毒针,在自己胳膊上划了几道口子,再把实验凝胶抹上去测试。
她是咱们班最优秀的,学习特别拼,老师总让我们向她看齐……
可你们也得劝劝她,别这么拼命啊。”
班长语气里透着担忧。
林夜和林雁的目光同时投向清华。
清华抬眼,脸上掠过一丝赧然,笑了笑:
“没事,课堂需要。”
她平静的说道。
“模拟的‘受损’皮肤,和真皮受刺激后的真实微创伤反应,差距太大了。
别人的皮肤状态、痛感、甚至心情都是变量,掺了水分的数据,骗得了实验报告,骗不了将来可能用它的人。”
她屈起手臂,那几道淡红色的划痕在闰六月的强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在自己身上试,感受最直接,反应最真实,骗不了自己,也误导不了别人。
消毒到位,只是表皮层,几天就好。效果好坏,一清二楚。”
“可你这……也太拼了。”林夜忍不住道。
“我们底子没人家好,”
清华的眼神清澈而坚定,“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学习,这么好的环境,这么好的老师,再不认真点……我怕对不住自己,也对不住你们。”
“清华,你这样,身体搞坏了怎么办?”林夜追问。
“你姐不也一样?”清华唇角微扬,带着点了然的笑意。
“她那堆参赛线稿,当初被助教批得一文不值,差点连资格都没了。
可她呢?
就为了一片蛇鳞的立体感,一个搭扣开合的顺滑度……
熬了多少通宵?打废了多少版样料?手指被针扎破,被热熔胶烫出泡,恐怕也是家常便饭吧?”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重若千钧。
“我们不过是用自己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式,把手上的活儿,做到自己认可的地步罢了。
她‘磕’的是纸上的线和布里的魂,我‘试’的是皮肤上的反应。”
清华看着林夜,又补充道:“小夜,别劝我了。真的,我已经很幸福,很开心,我很好。”
“……好,不啰嗦了!”
林夜压下心头的波澜,转身迈步。
“上车,吃好吃的去!”
两位美女相视一笑,雀跃跟上。
林夜知道,两个女孩,特别是清华,是自己给了自己很多的压力,这就好比是一个绝处逢生的人,他会办法抓住任何一个机会死磕,其实也挺好,光这份学习状态和进取精神,说不定能让她们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看来,带她们来魔都这事,真是做对了。
想到这,林夜的心情大好。
林夜带着林雁和清华来到天华粤宴。
服务员引到一个豪华包厢。
坐下后。
“姐,今天你生日,再加上获奖这么高兴的事,双喜临门。你和清华可以带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家里,我们好好热闹一下,晚上我来张罗,包你满意。”林夜握了握拳头。
“啊。小雁,生日快乐!”清华笑道。
点好菜,林夜起身:“我去张总那儿说几句话,马上回来。”
他径直走向张光辉的办公室。
“小夜,来得正好!”
张光辉见他进来,立刻招呼,“有件事跟你说。上次的事果然跟你预料的一样,警察抓了那三个小蟊贼就通知我结案,咬定是他们个人行为。”
“我按你说的,表示上次指认记错了,指出另外两个也是同伙,还把新证据交了上去。没多久,那个‘毛毛’就被抓了。”
“昨天,毛毛的老爸跑来找我,扑通就跪下了,求我原谅他儿子,希望我能出一份谅解书……我暂时把他敷衍过去了。”
张光辉看着林夜,“小夜,这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哼,”林夜冷笑,“没他老爸在背后撑腰,毛毛一个小屁孩,能黑白两道通吃?”
他话锋一转,“对了,他爸不是市厅秘书处的吗?怎么连这事都摆不平了?”
“我是港商协会副会长,招商引资这块归卢氏一派管。跟他们欧阳和黄氏,是死对头。”张光辉点明关键。
“卢副书记?”林夜确认。
“嗯,他上面应该还有人……所以这事,早就不是个人能左右的了。”张光辉叹口气说道。
“那他跑来演这出苦情戏,图什么?”林夜道。
“这种人,能压你一头,绝不会低头;能当大爷,谁想当孙子?”
张光辉分析道。
“我猜两个原因:一是想拉到代家的支持;二是如果能拿到港商协会的谅解,这事或许他认为还有转圜的余地。”
“代家?”林夜眉头一挑,“这跟代家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代家现在跟欧阳闹掰了。”
张光辉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夜,“至于这里头从合作到翻脸的原因……你小子就不用跟我打哑谜了吧?你的情况,人家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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