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金融中心的旋转门在身后 “咔嗒” 锁死时,林辰才发现这栋摩天大楼早成了座巨大的囚笼。大厅穹顶的水晶吊灯坏了一半,剩下的灯泡忽明忽暗,光线透过红雾滤成淡血色,照在满地破碎的玻璃渣上,像撒了层碎骨头。玄铁铠甲跟在身后,甲片碰撞的 “咔嗒” 声在空荡大厅里回荡,竟和吊灯电流的 “滋滋” 声莫名合拍,像首催命的哀乐。
“不对劲。” 林辰摸出纯金打火机,幽蓝火苗刚亮起,就被一股无形的风按灭 —— 不是红雾里的自然风,是从头顶传来的、带着腐味的气流。他抬头,水晶吊灯的金属支架上,不知何时挂着具玄铁残甲:甲片锈得发黑,肩甲缺了半块,露出里面灰黑色的空洞,手里的长戟斜斜垂下,戟尖正滴着黑雾,每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就蚀出个铜钱大的小洞,洞里渗出更多黑雾,顺着地面的缝隙往他脚边爬。
这不是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具残甲。林辰的指尖攥紧手机,屏幕自动弹出【阴兵图鉴】,却没有任何匹配结果,只显示一行警告:【未知阴煞载体,黑雾含噬魂属性,接触即损阳寿】。他想起祖父信里写的 “开元二十三年,林氏护阴兵,守冥府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上的青铜铃铛 —— 铃铛突然发烫,缝隙里的幽蓝光窜出寸许,竟将爬来的黑雾逼退了半寸。
“别碰那雾!” 一声清脆的女声从大厅角落传来。林辰猛地转头,阴影里站着个穿冲锋衣的女人,背着个鼓囊囊的背包,手里握着把桃木剑,剑身上刻着淡红色的符箓,正对着吊灯上的残甲。女人的头发沾着红雾的湿气,贴在脸颊上,露出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那是‘噬魂雾’,能吞人的三魂,三十年前我祖母见过,在洛阳古墓里。”
“你是谁?” 林辰的手按在手机【召唤阴兵】的按钮上,警惕地盯着女人。他在华尔街见多了打着 “合作” 旗号的陷阱,尤其是在这红雾笼罩的末世里,任何陌生人都可能是威胁。
女人举起背包,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东西:半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冥府阴兵考》,扉页上贴着张老照片 —— 照片里的女人和眼前人有七分像,站在祖父林建军身边,手里也握着把桃木剑,背景是洛阳古墓的入口。“我叫苏晚,民俗研究所的,我祖母是你祖父的搭档,当年一起去的洛阳古墓。” 苏晚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不是害怕,是激动,“这黑雾,书里写过,是阴兵长戟吸收的冥府煞气,只有‘林家血’能解。”
林辰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想起海关仓库里陈九的牺牲,想起赵山河(诡物)说的 “打开冥府大门”,指尖不自觉地咬破 —— 鲜血滴在地面的黑雾上,黑雾突然像活过来般沸腾,顺着血迹往他的手腕爬,最后钻进青铜铃铛的缝隙里,铃铛瞬间发出刺眼的幽蓝光,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果然!” 苏晚激动地翻着古籍,“书里说,林家祖上是唐代阴兵校尉,血脉能镇压冥府煞气,你手腕上的铃铛,是‘镇魂铃’,能收黑雾!”
话音未落,吊灯突然 “哗啦” 一声掉下来半截,金属支架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上面挂着的玄铁残甲猛地动了 —— 长戟横扫,黑雾像瀑布般泼洒下来,直逼林辰和苏晚。玄铁铠甲(林辰的那具)突然上前一步,长戟交叉挡住黑雾,暗红色的光芒与黑雾碰撞,发出 “滋啦” 的声响,空气中弥漫开烧头发的焦臭味。
“不止一具!” 苏晚突然大喊,指着大厅四周的立柱 —— 每个立柱后面都站着具玄铁残甲,有的缺了头盔,有的断了手臂,却都握着长戟,戟尖滴落的黑雾在地面汇成网状,将两人围在中央。古籍从苏晚手里滑落,翻到某一页,上面用朱砂画着幅图:十二具玄铁残甲围成圆圈,中间是个黑色的祭坛,祭坛上放着尊阴兵俑,图旁写着:“十二煞甲,镇冥府门,缺一不可,否则煞气外泄。”
“是最后一尊阴兵俑!” 林辰突然明白过来。他快速点开手机地图,之前闪烁的 “环球金融中心顶层” 红点,此刻正发出刺眼的红光,旁边多了行注释:【检测到第十二尊阴兵俑,被十二煞甲守护,需清除黑雾方可获取】。他看了眼手机余额: 冥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在华尔街,他最擅长的就是用 “资本” 砸开障碍,现在,冥符就是他的资本。
“苏晚,你能应付几具?” 林辰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召唤阴兵】界面里,唐代锐卒的图标旁多了个【批量召唤】的选项,标注着 “消耗 冥符 / 10 尊”。他之前召唤的 10 尊锐卒还在,此刻正列成方阵,长枪对准残甲。
苏晚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符箓发出淡红光:“两具,我祖母教过我‘驱煞符’,但只能暂时困住它们。” 她从背包里掏出几张黄符,咬破指尖在符上画着什么,“你得尽快找到最后一尊阴兵俑,黑雾会越来越浓,等它吞了整个大楼的煞气,就再也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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