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让人找来粗布,剪成小块,用开水煮过,分给护卫和医官:“这是‘凤巾’,捂住口鼻,能挡住‘疫气’,防止被传染。”
安排好一切,林微亲自给小女孩喂药。药汤很苦,小女孩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林微耐心地哄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用蜂蜜熬的糖,放在她嘴里:“乖,喝了药,病好了,姐姐再给你糖吃。”
小女孩含着糖,乖乖地喝了药。林微又去看其他病人,一一检查他们的脉搏,调整药方——她前世学过基础的中医知识,知道时疫多是湿热所致,金银花清热解毒,蒲公英利尿散结,板蓝根凉血利咽,三者搭配,正好对症。
忙到傍晚,第一批喝了药的病人已经不再呕吐,体温也降了一些。流民们看到效果,不再恐慌,纷纷按照林微的吩咐,喝开水、喝预防药汤。苏瑾带着商队的人,拉着满满两车草药回来:“王妃,附近山上的草药都采得差不多了,我还让商栈送了些红糖和小米,给病人补身子。”
林微点点头,让苏瑾把物资分给流民:“按‘人丁册’登记发放,每家每户一份,别让有人多领。另外,让护卫们每天都检查流民的身体,发现有发烧、呕吐的,立刻送到隔离区。”
深夜,安置点终于安静下来。林微坐在隔离区外的篝火旁,看着营房里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心中松了口气。宇文擎走过来,递给她一件厚厚的披风:“累了吧?先喝碗热汤,我让厨房炖了鸡汤,加了生姜,驱寒。”
林微接过汤碗,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她看着宇文擎眼中的心疼,轻声说:“以前在侯府,我只想着怎么活下去,从来没想过,能帮这么多人。现在才明白,保护别人,比保护自己更有意义。”
宇文擎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你一直都在成长,从侯府的假千金,到王府的王妃,再到现在守护流民的凤主,你从来都没有停下脚步。”
第三节 暗桩暴露,毒计初显
腊月初二十九,时疫终于得到控制,隔离区的病人大多康复,安置点里再也没有新增病例。林微正在给流民们讲解卫生知识——比如勤洗手、勤晒被褥、不乱扔垃圾,包装成“凤主的洁净之礼”,流民们听得认真,纷纷点头记下。
“王妃,张师傅说城防的双闸控水系统做好了,想请您去看看。”老马匆匆跑过来,脸上带着喜色,“他说按您的法子,闸门真的又省力又结实,还能调节水量,真是太神了!”
林微笑着起身,对身边的护卫说:“你们继续在这里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去城墙上找我。”
刚走到安置点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清风商栈的伙计阿福,他负责给安置点送粮食,此刻却鬼鬼祟祟地躲在墙角,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布包,正在和一个匈奴人模样的人说话。
林微心中一疑,悄悄躲在旁边的草垛后,仔细听他们的对话。
“城防的凤火结界节点在哪里?你赶紧告诉我,不然左贤王饶不了你!”匈奴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威胁。
阿福颤抖着说:“我……我只知道王妃在城墙上布了结界,具体的节点我不知道。不过我看到王妃每天都去护城河的闸门那里,说不定那里是一个节点。另外,安置点的流民都喝了王妃的‘凤草’药汤,身体都好了,左贤王的‘疫毒’好像不管用了。”
“废物!”匈奴人骂了一句,从怀中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这是新的‘疫毒’,比之前的更厉害,你想办法撒在安置点的井里,或者粮食里,只要能让时疫再次爆发,左贤王答应给你一百两银子,还带你去匈奴过好日子。”
阿福接过粉末,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好……好,我一定办好!不过你们要说话算话,事成之后,一定要带我走!”
匈奴人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小巷里。阿福小心翼翼地将粉末藏在怀里,转身向安置点的粮库走去。
林微心中一冷——原来时疫不是自然爆发的,是匈奴人故意投的毒,而阿福就是他们的内奸!她立刻跟上去,在阿福即将进入粮库时,大喊一声:“阿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阿福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林微,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藏:“王……王妃,没什么,就是一些粮食的账本。”
“账本?”林微一步步走近,眼中满是冰冷,“我刚才都看到了,你和匈奴人交易,还拿了他们的‘疫毒’,想撒在粮库里,害更多的流民,对不对?”
阿福见事情败露,转身就想跑,却被赶来的护卫拦住。护卫从他怀里搜出那包白色粉末,递给林微。林微闻了闻,粉末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砒霜和其他毒物的混合体——比之前的时疫毒更烈,一旦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林微看着阿福,声音带着失望,“清风商栈待你不薄,安置点的流民也都感激你送粮,你为什么要帮匈奴人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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