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夜探荒祠,暗影藏谋
残秋的月色像一层薄霜,洒在京城郊外的“破龙祠”上。这座古寺荒废了数十年,断壁残垣间爬满枯藤,山门的“破龙祠”匾额断成两截,一半埋在乱草里,另一半斜斜地挂着,在风里晃出“吱呀”的哀鸣,像是被封印的生灵在低声啜泣。
林微伏在祠外的老槐树上,指尖攥着双鱼玉佩,冰凉的玉温透过指尖传来,让她纷乱的心绪稍定。玉佩的白光比白日更亮了些,隐隐能感知到祠内涌动的两股气息——一股是玄水之灵残留的湿寒,另一股是灼热的、带着毁灭感的火气,像是有活物在里面蛰伏。
“里面至少有二十个暗卫,都带着弩箭,守在大殿四周。”苏瑾从另一侧的断墙后探出头,压低声音说道。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脸上沾着些许尘土,原本风度翩翩的模样多了几分凌厉,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连环弩”——这是林微根据现代连发原理设计的,能一次射出五支弩箭,被他包装成“西域传来的巧技”,此刻正泛着冷光。
宇文擎站在林微下方的阴影里,玄色披风遮住了他挺拔的身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祠内的动静:“影的气息在大殿深处,和林婉儿在一起。我们从东侧的破窗潜入,那里守兵最少,能靠近大殿听他们说话。”
春桃紧紧跟在林微身后,手里握着一把短刀——这是柳氏死后,林微送给她的,刀鞘上刻着小小的“安”字。她的手还有些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夫人,我会跟着您,要是有人靠近,我就……我就用刀砍他!”话虽带着颤音,却没有半分退缩。
林微拍了拍春桃的肩膀,轻声道:“不用勉强自己,保护好自己就好。”柳氏的死像一根刺,扎在所有人心里,尤其是春桃——那个曾和她一起被柳氏使唤的小丫鬟,最终用生命赎了罪,也让春桃彻底明白,退缩换不来安稳,只有勇敢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四人借着月色,像猫一样潜入破龙祠。东侧的破窗早已没有窗棂,只有几根枯木支着,轻轻一推就断了。林微第一个跳进去,落地时踩着一堆干草,发出细微的声响,她立刻屏住呼吸,看向四周——大殿的柱子上缠着发黑的布条,供桌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中央的“龙神像”只剩下半截身子,眼窝是空的,像是在盯着闯入者。
“在那里。”宇文擎指向大殿西侧的偏殿,那里透出微弱的烛光,隐约能听到人的说话声。四人贴着墙根,慢慢挪过去,躲在一根断柱后,屏住呼吸听着。
“……龙血玉已经送到京城了,只要拿到镇邪碑的凹槽里,就能激活玄水之灵的本源力量,到时候再用禁军的火防令牌,点燃京城的粮仓,就说是宇文擎勾结邪祟,纵火焚城……”说话的是影,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得意,“皇上最忌讳邪祟作乱,到时候就算宇文擎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林微的心猛地一沉——龙血玉!原来镇邪碑凹槽里缺的是这个!他们不仅想利用玄水之灵,还想纵火嫁祸,彻底除掉宇文擎!
“可……可定水灵剑在宇文擎手里,玄水之灵会不会被他镇压?”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之前我去王府,本想骗林微滴血,打开密室拿龙血玉,可她没上当……影大人,我们这样做,真的能成功吗?”
“你怕了?”影的声音冷了下来,“三皇子待你不薄,若不是他,你这个‘真千金’早就被侯府弃了!现在三皇子死了,你只有帮我完成他的遗愿,才能夺回属于你的一切!要是再犹豫,我不介意让你和柳氏一样,成为玄水之灵的养料!”
林婉儿的声音瞬间没了底气,只传来几声细微的啜泣,像是被吓坏了。林微皱起眉头——她一直以为林婉儿是主动勾结影,没想到竟是被威胁,甚至还有几分天真,以为能靠影夺回“一切”。
“那……那破龙祠的镇龙柱呢?您说里面有火龙魂魄,要是激活了,会不会连我们也……”林婉儿又问,声音带着颤抖。
“放心,我有‘控龙符’,能指挥火龙。等宇文擎被定罪,我就用火龙和玄水之灵,逼皇上退位,到时候这天下,就是我们的!”影的声音越来越得意,“再过三日,就是十五,月圆之夜,龙血玉会和玄水之灵产生共鸣,到时候……”
“谁在外面?”影的声音突然变得锐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林微心里一紧,刚想示意大家别动,就听到春桃脚下传来“咔嚓”一声——她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木枝!
“抓起来!”影大喝一声,偏殿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十几个穿着黑衣的暗卫冲了出来,手里的弩箭对准了断柱后的四人!
第二节 弩箭破空,情护危时
“快走!”宇文擎一把将林微拉到身后,拔出佩剑,挡在最前面。苏瑾立刻举起连环弩,对准冲过来的暗卫,扣动扳机——“咻咻咻”,五支弩箭同时射出,正中五个暗卫的胸口,他们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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