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祖祠异兆现龟甲
入夏的暴雨连下了三日,侯府的青石板路积了浅浅一层水,倒映着廊下摇晃的灯笼,像撒了一地碎金。林微站在东跨院的廊下,指尖捏着那半块凤凰玉佩,掌心的温度比往日更高些——自万安寺回来后,玉佩便时常这样发烫,尤其是夜里,总能听见祖祠方向传来若有若无的凤鸣声,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像就在耳边。
“姑娘,老夫人让人来请您,说是祖祠里出了怪事。”春桃撑着油纸伞跑过来,裤脚溅了泥点,语气里带着慌意,“听锦书姐姐说,祖祠的烛火一夜没熄,还变成了青蓝色,供桌上的香炉自己转了半圈,香灰落下来堆成了凤凰的形状!”
林微心中一凛——这不是普通的异象,定是凤凰玉佩的力量在呼应什么。她攥紧玉佩,跟着春桃往祖祠走。雨丝斜斜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路过西跨院时,瞥见林婉儿的窗棂紧闭,却隐约能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想来是柳氏被禁足后,她又在暗中谋划什么。
祖祠外已经围了几个家丁和婆子,都不敢靠近,只远远站着议论。老夫人和侯爷林靖站在门口,脸色凝重。见林微来,老夫人连忙招手:“微儿,快进来看看,这异象来得蹊跷,怕是凤栖君有示警。”
林微走进祖祠,一股异样的暖意扑面而来,与外面的湿冷截然不同。供桌上的烛火果然是青蓝色的,火苗窜得有半尺高,却不烫手;香炉里的香灰堆成的凤凰轮廓清晰,连尾羽的纹路都看得分明;最奇怪的是,供桌底下的地面裂开了一道细缝,缝里透出淡淡的金光,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她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地面的裂缝,怀里的玉佩突然“嗡”的一声轻响,裂缝瞬间扩大,一块巴掌大的黑色龟甲从里面滚了出来,落在她的掌心。龟甲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不是寻常的卜卦纹路,倒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边缘还镶着一圈暗红色的宝石,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是……凤栖龟甲!”老夫人看到龟甲,激动得声音发抖,上前一步想要触碰,又怕惊扰了神灵,“我小时候听我母亲说过,侯府祖祠里藏着一块上古龟甲,是凤栖君赐给先祖的,能预言祸福,只是从来没人见过,没想到今日竟自己出现了!”
林靖也凑过来,仔细看着龟甲:“这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能看懂吗?”
林微捧着龟甲,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脑海里闪过许多碎片化的画面:血红色的月亮挂在天空,皇宫的方向燃起大火,一个黑影拿着半块玉佩,对着山河阵的阵眼狞笑,还有一只凤凰从灰烬里飞出来,发出凄厉的鸣叫……
“微儿,你怎么了?”老夫人见她脸色苍白,连忙扶住她。
林微晃了晃头,回过神来,掌心的龟甲已经凉了下来,那些纹路竟慢慢变得清晰,能辨认出几个熟悉的篆字:“血月临空,龙气紊乱;三玉缺一,山河崩断;妖火焚宫,凤魂归位。”
“血月?三玉缺一?”林靖皱起眉头,“难道凤凰玉佩不止两块?还有第三块?”
老夫人脸色凝重:“看来是这样。之前我以为只有两块玉佩,没想到还有第三块。若是三玉缺一,山河阵就无法完全激活,一旦血月出现,妖火焚宫,后果不堪设想。”
林微心中一沉——三皇子虽然被擒,但他背后的势力还在,若是他们知道有第三块玉佩,肯定会不择手段去抢。而龟甲预言里的“妖火焚宫”,说不定就是指他们要对皇宫下手,夺取第三块玉佩。
就在这时,祖祠外传来争吵声,一个粗犷的男声喊道:“让开!我是柳氏的哥哥柳成武,我要见我妹妹!你们侯府凭什么禁足她?”
林微眼神一冷——柳成武?柳氏的娘家是京城的小吏之家,柳成武在京郊当差,平日里和柳氏来往密切,这次他突然来侯府,恐怕不只是为了柳氏,更是为了打探玉佩的消息。
二、柳氏兄长闹侯府
林微和老夫人、林靖走出祖祠,只见柳成武带着几个家丁,正和侯府的护卫推搡。柳成武穿着一身褐色的短打,满脸横肉,手里拿着一根马鞭,指着护卫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也敢拦我?信不信我拆了你们侯府的大门!”
柳氏被禁足在西跨院,听到兄长的声音,扒着门缝喊:“哥哥!我在这里!林靖和林微冤枉我,你快救我出去!”
柳成武听到柳氏的声音,更加嚣张,挥着马鞭就要往里冲:“林靖!你给我出来!我妹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对她?今天你要是不把她放了,我就去官府告你!”
林靖脸色铁青,上前一步:“柳成武,这里是侯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柳氏勾结三皇子,背叛侯府,证据确凿,我没把她送官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敢来闹事?”
“证据确凿?我看是你们捏造的!”柳成武冷笑,“我妹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肯定是林微这个假千金,想抢我妹妹的位置,故意陷害她!林微,你给我出来,敢不敢跟我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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