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陈掌柜离开喧嚣的广场,踏入外门区域,林凡立刻感受到了与杂役区截然不同的气象。
浓郁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比杂役区精纯了数倍不止,呼吸间都觉修为隐隐增长。脚下是平整光滑的白玉石板铺就的道路,两侧殿宇楼阁鳞次栉比,飞檐斗拱,气势恢宏。往来弟子皆身着青色外门服饰,气息大多在练气中期以上,步履匆匆,神色间带着一丝属于修士的矜持与忙碌。
这才是真正的修仙宗门气象!
林凡心中微凛,知道自己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也更危险的世界。在这里,练气五层的修为,不过是刚刚脱离底层而已。
陈掌柜并未带他去往人员繁杂的外门事务堂办理入门手续,而是径直走向一片相对清静、药香更加浓郁的区域——外门丹草阁。
外门的丹草阁比杂役区那座气派了何止数倍?乃是一座独立的七层塔楼,碧瓦朱檐,雕梁画栋,门口有弟子值守,见到陈掌柜纷纷躬身行礼,口称“陈师”,目光扫过林凡时,则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陈掌柜微微颔首,带着林凡直接登上三楼,来到一间雅致静谧的书房。书房内布置简洁,一张紫檀书案,几个摆满古籍玉简的书架,靠窗处设有一张茶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药香。
“坐。”陈掌柜自己在主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林凡依言坐下,姿态恭敬,却不卑不亢。
陈掌柜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茶壶,慢条斯理地沏了两杯灵茶,将其中一杯推到林凡面前。茶汤清澈,呈淡金色,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灵气。
“尝尝,二阶‘云雾灵茶’,对稳固修为、滋养神识有些许好处。”
“多谢陈师。”林凡端起茶杯,轻呷一口,一股温和精纯的灵力瞬间化开,流向四肢百骸,连脑海中道碑的“衍”字光点似乎都愉悦地闪烁了一下。果然是好东西!
陈掌柜看着林凡平静地品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才缓缓开口:“你可知,老夫为何单独带你来此?”
林凡放下茶杯,恭声道:“弟子愚钝,请陈师明示。”
“其一,你于丹道一途,确有非凡天赋。能以杂役之身,自行钻研至斯,更在考核中临危不乱,借力打力,心性、手段皆属上乘。”陈掌柜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老夫惜才。”
林凡心中微动,静待下文。
“其二,”陈掌柜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惹下的麻烦不小。张龙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其师尊孙长老在器堂势力不小,加之你今日夺得考核第一,风头太盛,不知多少人暗中眼红。若按常规流程进入外门,你恐怕举步维艰,不出三日,便会‘意外’横死。”
林凡沉默,他知道陈掌柜所言非虚。外门的水,比杂役区深了太多。
“所以,老夫给你两个选择。”陈掌柜伸出两根手指,“第一,老夫可出面,替你化解与张龙的部分恩怨,让你能在外门安稳修炼,但日后你需偿还此人情,且丹道修行,需遵循老夫指引。”
这是要将他纳入羽翼之下,但同时也是一种束缚。
“第二,”陈掌柜看着林凡的眼睛,“老夫可正式收你为记名弟子,挂名在丹草阁下。有此身份,明面上张龙等人不敢轻易动你,但暗地里的手段,需你自己应对。丹草阁会提供你基础的炼丹资源和庇护,但不会过多干涉你的修行。如何选择,在你。”
两个选择,各有利弊。第一个更安全,但失去部分自由;第二个更自主,但风险更大。
林凡几乎没有犹豫,起身,躬身一拜:“弟子愿拜入陈师门下,为丹草阁记名弟子!日后定当勤修丹道,不负师恩!”
他选择第二条路!他身怀道碑与建木残片两大秘密,注定无法完全遵循他人铺好的路。他需要相对自主的空间,去探寻自己的道。至于风险…修仙之路,何处无风险?
陈掌柜似乎早有所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有魄力!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陈玄的记名弟子,位列丹草阁门下。”
他取出一枚质地更好的青色玉牌,上面除了青云宗印记,还多了一个小小的药鼎图案,递给林凡:“这是你的身份玉牌,凭此可自由出入丹草阁一至三层,每月可领取十块下品灵石和相应的炼丹材料份额。你的住处,我会让人安排在丹草阁后院的学徒居所,那里相对安全。”
“多谢师尊!”林凡接过玉牌,再次行礼。这待遇,可比普通外门弟子好多了。
“不必多礼。”陈掌柜摆摆手,神色恢复严肃,“既入我门下,有些规矩你要记住。丹草阁内,不得同门相残,不得泄露阁内丹方秘术,需按时完成阁内分配的基础炼丹任务。至于你与外界的恩怨,只要不波及丹草阁,为师不会过多插手,但也莫要指望丹草阁为你挡下所有风雨,一切,还需靠你自己。”
“弟子明白!”林凡郑重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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