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青云宗,看似宁静,实则暗流涌动。
林凡并未如王林和柳萱担忧的那般,直接打上黑蛇的住处。他深知冲动是魔鬼,在实力不足以碾压一切规则之前,智慧远比武力更有效。
他选择的,是道碑推演出的方案三与方案二的结合体——经济与声誉打击,并辅以其人之道。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表现得一切如常。白天在丹草阁兢兢业业,晚上则回到悬崖石室“刻苦修炼”。只是,他炼丹的种类,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不再大量炼制用于出售的蕴灵散和聚气丹,而是根据道碑优化后的几个偏门丹方,炼制了数种功效奇特的一阶丹药。
其中一种,名为“蚀灵散”,并非毒药,而是能极其缓慢地侵蚀修士灵力,使其运转滞涩,修炼事倍功半,且极难察觉。另一种,名为“幻心丹”,服用后会产生轻微幻觉,放大内心的恐惧与欲望,尤其在情绪激动或修炼时容易诱发心魔。
这些丹药炼制难度不低,且材料偏门,但在林凡手中,配合建木残片对药性的精妙掌控,成功率竟也不低。他将这些丹药小心分装,贴上不同的标签,混入自己平日炼制的普通丹药之中。
与此同时,他通过柳萱和一些相熟的、同样受过黑蛇等人欺压的底层杂役,悄然散播着几条“流言”:
“听说了吗?黑蛇师兄最近手头紧,接了个私活,弄到一批价格极低的‘精品蕴灵散’,正准备偷偷出货呢…”
“张莽师兄好像得了一种能加速修炼的秘药,效果奇佳,就是来源有点…嘿嘿,你懂的。”
“最近外门执法队查得严,有些来路不明的丹药最好别碰,听说有人吃了修为倒退,找人都没处找…”
流言真真假假,目的并非立刻取信于人,而是先在众人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并巧妙地与黑蛇、张莽等人挂钩。
做完这些铺垫,林凡开始了第二步。
这一日,他匿名通过一个与黑蛇有隙的底层执事弟子,将一小瓶掺有微量“蚀灵散”的上品蕴灵散,“无意”中流通到了黑蛇经常销赃的一个地下小坊市,并以其难以拒绝的低价,最终落入了黑蛇的一个心腹手中。
鱼儿,已经悄然咬钩。
林凡耐心等待着。他像一名经验丰富的猎手,潜伏在暗处,静静观察着猎物的动向。
数日后,效果初显。
先是黑蛇那个心腹,在与人冲突时,原本稳压对方的灵力突然运转不畅,被反揍了一顿,成了众人笑柄。
接着,张莽在一次修炼中,服用了黑蛇“进贡”的、掺有“幻心丹”粉末的聚气丹后,竟产生幻觉,以为自己神功大成,在住处疯狂演练,打碎了不少家具,最后力竭昏厥,醒来后修为不进反退,精神也萎靡了不少。
接连的“意外”让黑蛇和张莽焦头烂额,他们隐约感觉不对劲,却又查不出缘由。黑蛇怀疑是丹药来源有问题,但又舍不得那低价的“货源”,只能一边骂娘一边更加小心地查验,无形中增加了他的成本和心理负担。
而关于他们贩卖劣质丹药、修炼邪门功法的流言,则在底层弟子中悄然流传开来,虽然暂时动摇不了他们的根本,却足以让他们声誉受损,以往那些巴结他们的跟班,态度也微妙了许多。
这一切,都落在林凡眼中。他并未因此满足,这仅仅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他知道,黑蛇和张莽不过是马前卒,真正的幕后黑手,很可能是内门的张龙。要对付张龙,必须借力。
这一日,林凡带着几瓶品质极高的极品蕴灵散和上品聚气丹,再次来到了杂役任务堂的悬赏柜台。
这一次,接待他的不再是那个外门弟子,而是一位面色严肃的执事。显然,林凡如今在杂役区的“名声”和他出手丹药的品质,已经引起了任务堂更高层的注意。
“林凡师弟,这次可是又要交割丹药?”执事公事公办地问道,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最近关于黑蛇等人的流言,以及林凡与王林的关系,他也有所耳闻。
“正是。”林凡将丹药取出,依旧是按市价八折交割。但他随后又取出一个单独的小玉瓶,推到执事面前。
“此乃弟子近日偶得的一瓶‘清心玉露丸’,虽只是一阶上品,但对于稳定心神、驱除杂念颇有奇效,尤其适合修炼遇到瓶颈或心神不宁时使用。此丹难得,弟子仅此一瓶,愿无偿贡献给执事堂,感谢宗门与执事大人平日对弟子的照拂。”
林凡语气诚恳,姿态放得极低。
清心玉露丸?执事眼中精光一闪。这丹药他听说过,炼制难度比聚气丹还高,对防止修炼出岔、走火入魔有不错的效果,在市面上价格不菲。林凡竟舍得无偿贡献?
他拿起玉瓶,打开嗅了嗅,一股清凉沁人心脾的药香直冲识海,让他精神都为之一振!果然是上好的清心玉露丸!而且品质极高!
执事脸上的严肃瞬间融化,露出一丝笑容:“林凡师弟有心了!宗门正是需要你这样懂得感恩、又有能力的弟子!你放心,你的贡献,执事堂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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