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赵复一行人,离了抱犊山寨,顺着那崎岖山径迤逦而下。刚转过最后一道形如卧牛的山脊,眼前豁然开朗,山脚下的景象却教众人心头猛地一沉!
但见那平川之上,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恰似乌云盖地。刀枪映日,寒光凛凛,如林如簇;旌旗蔽空,“田”字大纛迎风猎猎作响,卷起肃杀之气,竟将那穿谷的山风都压得凝滞了几分。细细看去,怕不下五千之众,军阵严整,甲胄鲜明,端的是兵强马壮,气焰熏天!
“好家伙!”文仲容倒吸一口凉气,手已不自觉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口中咋舌道,“这田虎老儿,莫不是将老巢都搬来了?好大的排场!”想那抱犊山,虽有几分险峻地势,往日里在河北地界,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三流山头,见了田虎麾下的喽啰,都要绕着道儿走。可如今不同!现在身后站着的不但有那曾在西军效力、弓马娴熟的大哥——“拔山力士”唐斌,更有自梁山泊而来、声名鹊起的赵复,并他麾下那如狼似虎的梁山好手!文仲容的腰杆子,也自硬气了许多,胆气陡生。
唐斌却是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低声道:“田虎此獠,志在鲸吞河北,此次倾巢而来,定是要拿我抱犊山立威,杀鸡儆猴!他麾下能征惯战之辈不少,我等切莫轻敌。”
话音未落,只听得田虎阵中一声鼓响,蹄声骤起如雷。一员身高八尺、满脸虬髯的猛将,手提一杆浑铁点钢枪,胯下黄骠马泼风般冲出阵来。那马在离山脚三四十步处猛地人立而起,马上将官勒住缰绳,扯开破锣嗓子,声如洪钟般吼道:“呔!抱犊山的撮鸟们听着!田虎大王亲率天兵到此,尔等蝼蚁之辈,识得时务的,速速自缚双手,滚下山来归顺大王!若敢道半个‘不’字,今日便叫尔等这破山寨化为齑粉,鸡犬不留,片瓦无存!”
这话如同火星溅入了滚油,文仲容那火爆性子哪里按捺得住?朝着山下厉声回骂道:“田虎老儿!放你娘的狗臭屁!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腌臜嘴脸!想吞并我抱犊山?先问问你家文爷爷手中这口刀答不答应!有胆的,放马过来,爷爷等着取你项上狗头下酒!”
田虎此刻正位于前军。文仲容这番怒骂,字字清晰地传入帐中,田虎脸上的横肉猛地一抽,怒目圆睁瞪着身旁捻着几缕山羊胡须的军师房学度,厉声斥道:“房学度!这便是你给本王献的‘先礼后兵’之策?礼未成,反被一群草寇骑在脖子上拉屎!本王的脸面,今日算是丢尽了!”
房学度手指微颤,心中亦是惊疑不定:“大王息怒…此事…此事透着蹊跷啊!半月前细作回报,抱犊山仍是唐斌独木难支,那两个高丽头领连枪棒都舞不利索,按说见了大王如此雄兵,早该魂飞魄散,纳头便拜才是…怎地今日竟似换了筋骨,底气如此之足?”他哪里知晓,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偏偏不久,赵复带着一干梁山精锐恰巧路过抱犊山,且成功收服三人,怕不是这抱犊山就已经是田虎的囊中之物了!
这时一员虎背熊腰、手提一对镔铁长枪的大将骑马过来,正是田虎的胞弟田豹。他声若洪钟:“大哥何必与这些腌臜泼才置气?咱五千虎贲在此,踏平这弹丸之地,不过碾死几只蚂蚁!今日若不把这抱犊山碾为平地,他日河北道上,谁还认得咱田字大旗?谁还惧我田家兄弟?”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点醒了田虎。
田虎眼中凶光毕露,正待下令擂鼓强攻,忽听得对面山路上蹄声嘚嘚,烟尘微扬。一员少年,身披一领素青战袍,手提一件奇门兵刃,胯骑战马,不疾不徐地踱下山来。
少年勒马于阵前百步,目光如冷电般扫过田虎军阵,清越的声音穿透喧嚣,直指中军:“不知田虎在军中否!”
“黄口小儿!安敢直呼大王名讳!纳命来!” 见一小儿如此无礼,早恼了一员骁将。此人姓沈名骥,使一杆浑铁点钢枪,在河北道上也有些名头。他见赵复年纪轻轻,又是单人独骑,心中早已轻视,只道是送上门的功劳。当下也不待田虎号令,催动坐下枣红马,挺枪便刺!这一枪去势极猛,枪尖破空,发出“嗤嗤”锐响,直取赵复面门,枪影晃动间,隐有梨花绽放之态,竟是军中上乘的“梨花三点头”,一枪罩住上中下三路,端的狠辣!
赵复眼神一凝,却不慌乱。眼见枪尖将至,他左脚轻叩马腹,战马四蹄微错,向左侧滑出半步。正是这毫厘之差,妙到巅毫!沈骥那枪尖看似贴着赵复胸前掠过,实则劲力已老,三记精妙的后招变式,尽数落空,如同刺在了空处。
就在沈骥旧力已泄、新力未生,招式用老的一瞬!赵复丹田气沉,腰胯如磨盘般猛地一拧!盘龙棍法精髓尽在这一拧一送之间!但见他右手紧握后截棍柄,手腕一抖,内力勃发,前截棍身借着锁链的灵动,“呜”的一声怪啸,如毒龙出洞,带着一股刁钻狠辣的劲风,直取沈骥持枪的右手腕!这一击,快!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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