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纪元初定,万物萌发新机,但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已开始涌动。叶凡与月琉璃深知,林玄以巨大代价换来的喘息之机转瞬即逝,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首要任务,是处理“影舞者”在“因果收束之环”残迹附近的异常信号。
那地方曾是监察者布下的陷阱之一,虽然随着混沌纪元诞生,原本的“环”已崩解,但其残存的因果之力依旧混乱而危险,是极易被利用的薄弱点。
“我去。”叶凡言简意赅,周身新生的混沌裁决气息引而不发,比以往更加内敛,却也更加危险。他必须去探查,也必须验证林玄馈赠的那份关于“混沌裁决”的感悟。
月琉璃点头:“小心,影舞者诡诈,或许还有陷阱。”她将一股精纯的生命源力化作一枚翠叶印记,附着在叶凡肩头,“此印可助你稳定生机,若遇险,我能感知。”
叶凡化作一道几近虚无的流光,融入空间褶皱,再次朝着纪元边界那片因果混乱之地而去。
与此同时,月琉璃开始着手稳定新生纪元,并尝试解读陨天帝那则 cryptic 的讯息。
她行走于山川河流之间,生命母神的权柄全力展开。不同于以往设定好的滋养,她现在更像一个引导者,抚平因规则剧变而产生的自然创伤,同时细心观察着那些在混沌道韵影响下自发产生的“变异”。
她看到,一株普通的灵草,根系变得异常发达,竟能汲取土壤深处稀薄的寂灭能量(源自终焉碎片残留)转化为生机;她看到,一群启明族的幼童,在游戏中无意间引动了微弱的空间涟漪,那是他们潜意识中对新法则的初步适应。
“时机将至……速凝实力……通道将开……”月琉璃反复咀嚼着陨天帝的讯息。这“时机”指的是什么?是监察者下一次攻击的时机?还是……反攻的时机?“通道”又是指向何处?是连接荒古大世界的稳定通道吗?
她尝试通过自身与“混沌之心”的微弱联系,向陨天帝的方位发送一道包含当前纪元状况及询问详细含义的意念,但如同石沉大海,未有回音。显然,跨位面的沟通依旧困难重重,或者,陨天帝那边也处于某种特殊状态。
叶凡已悄然抵达因果混乱之地。
这里景象光怪陆离,破碎的因果线如同彩色的飘带胡乱飞舞,断裂的时间碎片像镜子般折射出支离破碎的影像,空间本身也极不稳定,时而扭曲,时而重叠。即便是他,也必须小心翼翼,以免被混乱的因果卷入未知的时空断层。
他循着系统(残存意识)指示的方位,隐匿气息,缓缓靠近。很快,他感知到了一丝极其隐晦、与“影舞者”残留气息同源,但更加凝练的波动。
在一片由无数破碎命运画面构成的“漩涡”边缘,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阴影。
那阴影并非实体,更像是一团不断变幻形态的暗影能量,它正悬浮在漩涡上方,双手(如果那能称之为手)虚划,引导着数道破碎的因果线,似乎在……编织着什么。它并非在破坏,反而像是在利用这些混乱的因果,构筑一个临时的、极其隐蔽的信息中转节点!
“它在建立通讯?还是……在窃取什么?”叶凡心中凛然。影舞者果然无孔不入,竟能利用格式化失败后遗留的混乱区域行事。
他耐心潜伏,仔细观察。那阴影构筑节点的速度极快,手法精妙绝伦,对因果法则的理解远超寻常。片刻后,一个微不可察的暗影节点悄然成型,融入破碎的因果漩涡,几乎无法分辨。
就在阴影似乎完成工作,准备撤离的瞬间——
“裁决!”
叶凡毫无预兆地出手!并非直接攻击阴影本体,而是一道融合了混沌道韵与涅盘之意的混沌裁决之刃,无声无息地斩向那个刚刚成型的暗影节点!
这一击,快!准!狠!蕴含的力量层次远超以往,不仅带着斩断一切的锋芒,更带着一股混沌的“同化”与“侵蚀”特性!
“嗤!”
暗影节点应声而碎,化作缕缕黑烟,但其中一道极其微弱、加密过的信息流却在节点破碎前的一刹那,被阴影强行发送了出去,方向赫然指向纪元之外!
那阴影猛地转头,“看”向叶凡藏身之处,虽然没有五官,却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怒意与审视。
“监察者的走狗?还是……那群温室里的新芽?”一个沙哑、重叠,仿佛由无数声音混合而成的意念传来,带着讥讽。
叶凡现身,混沌裁决之力在周身流转,冷冷回应:“清理门户而已。影舞者,这里不欢迎你。”
“呵呵……混沌的气息?有趣,当真有趣!”阴影并未因节点被毁而暴怒,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珍宝,“看来,‘园丁’的温室里,真的长出了了不得的毒草。或许……我们未必是敌人。”
话音未落,阴影骤然消散,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彻底消失在混乱的因果背景之中,无迹可寻。
叶凡没有追击,对方对空间的运用出神入化,强行追击未必能留下,反而可能陷入陷阱。他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影舞者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未必是敌人”?是想挑拨离间,还是另有所图?它发送出去的那道加密信息,又是什么内容?
他迅速将情况通过心神连接告知了月琉璃。
初始之地,月琉璃接收到叶凡的信息,心中更添凝重。
影舞者的动向诡谲难测,陨天帝的讯息含义不明,而最大的威胁——监察者,此刻又在做什么?
她抬头望向那缓缓脉动的“混沌之心”,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属于林玄的平静而伟大的意志。
“无论前方是什么,”她轻声自语,仿佛在对林玄承诺,也像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我们都会走下去,守住这个世界,直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混沌纪元初开,便已置身于监察者、影舞者、荒古世界三方势力交织的漩涡中心。叶凡与月琉璃,这两位承载着逝者遗志与新世界希望的神圣,即将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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