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娶?咱们退了她不就行了?”我心中不平,缘何他们就退得,我们就不行?
“乖孙儿,这却是信誉问题。他们可以不讲信誉,我们却不能,不能坏了我陶家的名声。可记下了?”
“孙儿记下了。”
之后不久,我便真的见到了那张家小姐——凝红。那年我十四岁,正好参加县里举行的院式中了秀才,恰逢祖父七十大寿,陶府上下张灯结彩。众乡绅来给祖父拜寿,我便见那张员外带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来。张员外见我,就热情地叫我孙女婿,叫的我好不脸红。其他乡绅见状边笑边夸赞张员外好眼光,张员外乐得哈哈大笑。
笑声之中,却听一个怯生生的童声叫我哥哥,还拉扯我袖子。我低头一看,正是张员外带来的那女童。只见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我,皮肤白净,好像那画上的仙童,好不惹人喜爱。却听她怯声道:“哥哥,如厕。”
我一听愣了半晌,原来她见爷爷与他人说笑却不管她,又见我比他大不了多少遂求助于我。我随即叫红儿带她去茅房,临行前我问他:“可否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儿啊?”
“凝红。”说罢对我甜甜一笑,随红儿去了。
我又一阵愣神,原来她就是我将来的娘子,不禁心中欢喜。
“怎么,对你将来的娘子可是喜欢?”原来张员外见我直盯着凝红去远的方向,不禁打趣我。
这一问我又是脸上一热,低下头去,众人见状又是哈哈大笑。我也跟着笑,确是打心眼里高兴欢喜。
等到我十八岁参加乡试中头名解元,祖父老泪纵横,抱着我大哭了一场,我终于知道祖父这些年来的辛苦。宴客之际,祖父提起我与凝红之亲事,说:“璟瑜已经长大,凝红今年也有十五了吧,二人之事我们这做长辈的是不是该操办操办了?”
张员外也是点头称好。
第二天在祖父的催促下,我便央了媒婆前去说亲。虽说是自小定的亲事,但这该有的礼数却是一样不能少。三天后,我便带齐彩礼,亲自到张府提亲。一路上吹吹打打,派发红包,很是气派。祖父说这是我们大户人家该有的礼数,我却是很高兴,因为我打心眼里想让凝红风风光光地做我的娘子,我想让全乡的人都羡慕她,让她觉得做我陶谦的娘子是幸福的。
提亲后,祖父便与张员外选定了结亲的日子,定在来年二月十八,是个嫁娶的最好时日。又因祖父说:“既然咱们两家已经定了亲,只差行礼之事,要我说张老啊,咱也别在乎那劳什子的破规矩了,让凝红多来我这走动走动,也陪陪我这糟老头子,说说话话,解解闷。嘿,别说我还真就喜欢这嘴儿甜的小丫头。”这么着,凝红也会时不时地来我家,一开始见我还挺害羞,时间长了却也跟我说长道短,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因着我们两家的定亲宴办得相当排场,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所以众人都知道凝红是我娘子,凝红来我家,大家也无话好说。
正所谓否极泰来,乐极生悲。正当我们陶府上下高高兴兴收拾院落准备过年之际,祖父忽然去世。时值腊月十二,再过两个多月我就能与凝红成亲,然后我们就可以双双孝敬祖父、报答祖父的养育之恩,教导之德,祖父却永远地离开了。打理完祖父殡葬事宜,我送了凝红回张府,答应她三年之后等我守孝完毕,定然风光迎娶她过门。张家虽然叹息,却仍然让我放心守孝,不必挂念凝红。我便安心回府,为祖父守孝三年。
三年期满,却又恰逢京试之年,我必须完成祖父对我的期望,进京应试。遂又辞别凝红与张员外一家,踏上赴京之途。临行前,我向凝红保证,不管是否及第,都会返乡迎娶她。凝红泪如雨下,却坚决回答:不论何时,都会等我!
我在小顺哥的陪同下驾车进京,京城繁华,前来应试的各地举子络绎不绝。我们住进官府为各地举子安排的会馆内,说是会馆却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总共有上中下三层,从楼内看去还加后院和花园,环境优雅,风景宜人。平时为客人提供酒菜住宿,每逢京试就成考生会馆,既为家境富庶的考生提供舒适雅间,也为贫寒考生提供免费住宿。当然房间不同,所享的待遇也不同,花费自然也不同。这些是我的好友孟隽德说与我的,孟隽德就是在这会馆内结识的。
小顺哥要了一间会馆内的雅间,堂倌将我俩带入后面雅间,走过花园穿过游廊来到会馆后院。此处却与楼内不同,安静、幽雅,所造房舍更是别致精美,更精妙的却是这里的雅间都是单独院落,每个院落设施齐备,奴仆齐全,好似自家院落。
我随堂倌刚进二院,便见一翩翩公子从内走来,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见我等进来,点头行礼,我亦微笑还礼,只此一面便留有好印象。之后在花园赏花,又碰到这翩翩公子,一番交谈,才知此人名为孟隽德,字子寅,京城人氏,也是本次参加京考的举子。我亦通报姓名,自此我二人便熟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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