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欲望,是锚点,是渡他回人间的舟。
孟燕臣的身体猛地一震!
那层坚硬冰冷的、自我隔绝的外壳,在小河温暖而笃定的怀抱和抚慰下,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近乎呜咽的低吼,反手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了她,双臂如同沉船的锚链,将她纤瘦却蕴含着巨大韧性的身体狠狠嵌进自己怀里,紧得仿佛要将她揉碎,融入骨血,成为对抗那无边恐惧的唯一凭依。
他的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滚烫的呼吸急促地喷在她的皮肤上,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战栗。
没有嚎啕,没有泪水,只有沉重压抑的喘息和身体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传递着五年积压的痛苦、自责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像抓住唯一的浮木,将所有的重量和脆弱,都交付给怀中这具温暖的身体。
小河一动不动地承受着他几乎令人窒息的拥抱,任由他滚烫的呼吸灼烫她的颈侧。
她的手臂更加用力地回抱着他,手指深深插入他汗湿的发间,轻柔地梳理着,无声地传递着:我在这里,我承受得住,我接住你了。
那一夜,月光无声流淌。
孟燕臣紧绷如弦的身体,在小河持续不断的、温热的抚慰下,终于一点点松懈下来,如同绷紧的弓弦缓缓松弛。
沉重却逐渐平稳的呼吸取代了破碎的喘息。
他依旧紧紧圈着她,下颌抵着她的发顶,仿佛那是唯一能确认安全的坐标。
她感受着怀中男人沉甸甸的重量和逐渐均匀的心跳,指尖轻轻拂过他濡湿的眼睫。
颈窝里他呼吸的热度,腰间他手臂固执的禁锢,都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风暴的余波。
黑暗中,一种更深沉的连接在无声的体温交换和呼吸交融中悄然建立。
他的吻带着绝望后的渴求,落在她的颈侧,带着汗水的微咸;她的回应是无声的接纳和抚慰,手指划过他紧绷的脊线,带来细微的战栗。
没有言语,只有黑暗中加重的呼吸,紧贴的肌肤传递着劫后余生的确认与无声的慰藉,像两株在废墟里紧紧缠绕依偎的藤蔓,汲取着彼此的温度和力量,直到疲惫和一种奇异的安宁最终将他们一同淹没。
自从那一夜之后,孟燕臣搬回了主卧。那张大床,成了两个人共同的堡垒。
王小河用她理性包裹下的、最原始而强大的温柔,在那片被创伤和药物阴霾笼罩的废墟上,凿开了第一道裂缝。
无声的战争仍在继续,但至少,他们不再各自为战。
又是一个清晨,阳光带着初春特有的温煦,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栅。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一丝淡淡的沐浴露味——那是孟燕臣晨练后淋浴留下的痕迹。
王小河系着围裙,将煎得金黄的鸡蛋和全麦面包摆上餐桌。
厨房门口,穿着F大附属学校制服的星星和月儿正排排坐着。
月儿仰着小脸,让孟燕臣笨拙地给她扎小辫。
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女儿柔软的黑发里,动作还有些生疏,却异常专注、轻柔。
阳光落在他舒展的眉宇间,沉淀了多年的阴郁似乎被这日常的暖意悄然驱散了几分。
“爸爸,歪了!”月儿撅着嘴,对着玄关镜里的自己抗议。
“嗯……再试一次。”孟燕臣低沉的嗓音带着温和的笑意,耐心地拆开重来。
王小河端着牛奶走过来,看着这一幕,嘴角无声地弯起。
自这条笨拙靠近、共同对抗废墟的路,每一步都走得不易,却也无比踏实。
“吃药。”王小河将一个小小的分装药盒推到孟燕臣面前,里面是精确分好的抗抑郁药和护胃药。
她的语气没有商量余地,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
孟燕臣接过水杯,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将药片吞下。
曾经那些强效的、透支生命的安定和镇痛剂,早已被王小河用近乎铁腕的方式彻底清理出他的生活。
戒断反应最凶险的那段时间,他像被剥了皮的困兽,失眠、震颤、冷汗浸透被褥,是王小河整夜整夜地守着他,用温热的毛巾一遍遍擦拭他冰冷的额头,握着他因痛苦而痉挛的手,一遍遍在他耳边低语:“我在,别怕。”
她用行动代替言语,筑起了一道不容逾越的堤坝,将他从那片自毁的泥沼里,一寸一寸地拽回。
“下午三点,周医生。”
王小河在手机上划掉一个日程提醒,语气如常。
心理治疗,成了雷打不动的固定项目。
最初,孟燕臣坐在周医生舒适的诊疗室里,依旧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无法组织语言描述那个风雪夜。
是王小河陪着他去,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不知从哪一次开始,他能断断续续地描述一些碎片——冰冷的触感,刺目的红色,自己嘶吼的声音。
每一次突破,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冷汗,但王小河总会在他走出诊室时,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握一握他冰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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