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喜嫌弃宫中的食器不丰,于是四方诸侯又遭了殃。使者拿着鎏金令牌,到了诸侯国就像狼入羊群,金银珠玉要最好的,珍禽异兽要活的,连丝帛的尺寸都要精确到寸。诸侯们不敢违抗,只能把负担压在百姓身上,官吏们趁机层层盘剥,原本一亩地交三升粮,如今竟要交三斗,有百姓反抗,就被当作乱民抓起来,扔进新开的矿洞里挖矿,十个人进去,能活着出来的不到一个。
百姓们夜里偷偷烧香,祈求上天让履癸早死。而履癸正忙着挑选侍奉长夜宫的男女,要求男子必须高大健壮,女子必须貌美如花,还得会唱《北里》之曲。
数万工匠耗时三年,新的长夜宫终于落成。这座宫殿比旧的大了三倍,宫门用紫檀木打造,上面镶着无数宝石,远远望去像座燃烧的山。左右立着两个巨大的烛笼,红的那个足有两丈高,里面灌着鲛人油,点着了能烧半个月;白的那个更大,烛芯是用百种香料搓成的,点燃时香气能飘出十里地。
宫里以月为日。白烛笼点燃十五天,就算一昼,宫内外灯火通明,宴饮不休;白烛笼熄灭,红烛笼点燃十五天,就算一夜,除了履癸和妹喜住的宫殿,其余地方都只点微光,男男女女在黑暗里摸索着,像一群迷失的鬼魂。
履癸和妹喜住的主殿更是奢华,地上铺着西域进贡的地毯,软得像踩在云朵上;墙壁上嵌着夜明珠,连角落里都亮堂堂的;床是用千年沉香木做的,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床幔是南海鲛人织的纱,风一吹就像烟雾缭绕。周围环绕着数十间小室,是侍奉的宫女宦官住的,称为“夜廊”,廊上挂着无数铃铛,谁要是走路重了,铃铛一响,就会被拖出去杖责。
住进长夜宫的第一天,履癸指着殿里侍奉的男女,醉醺醺地笑道:“都把衣服扒了!给朕跳个‘裸逐’之舞!”侍卫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撕扯声、哭喊声瞬间填满了大殿,绸缎碎裂的脆响里,混着男女们惊恐的哀求。
履癸搂着妹喜坐在九层白玉高台上,高台铺着白狐裘,边缘垂着珍珠帘,风吹过,珠串碰撞的脆响竟盖不住底下的哭嚎。他手里的金爵盛着西域葡萄酿,琥珀色的酒液晃出杯沿,滴在妹喜裸露的肩头,顺着她莹白的肌肤往下滑,没入鲛绡纱衣的褶皱里。
底下的人们赤着身子在金砖上奔逃,有人被推倒在地,立刻被踩出青紫的伤痕;有女子绊倒在鼎脚边,发间的珠钗摔碎,尖刺扎进掌心,血珠滴在地上,与酒渍融成一片暗红。履癸看得兴起,抓起案上的玉佩往下扔,看人们为了块石头疯抢,互相撕扯头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妹喜嫌不够热闹,指尖划过履癸的下巴,眼尾的朱砂痣在烛火下泛着妖冶的红:“王上,不如让豹子来凑个趣?”她拍了拍手,殿侧的铁门“嘎吱”打开,三头斑斓豹子被铁链拴着拖进来,兽瞳在昏暗中闪着绿光。
“放开它们!”履癸的吼声震得珍珠帘簌簌发抖。铁链一松,豹子便低吼着扑向人群,尖叫声陡然拔高,有人被豹爪撕开皮肉,鲜血喷溅在梁柱上,像绽开的红梅。妹喜却拍着手笑,腕间金铃的脆响与惨叫声缠在一起,她指着一个抱头鼠窜的少女:“王上快看!她跑得像兔子,尾巴都快露出来了!”
殿中央的酒池比旧宫的大了三倍,汉白玉砌的池壁上雕着交缠的男女,池里灌满了从各地搜刮的美酒,醇香里混着血腥气,竟生出种诡异的甜腻。履癸搂着妹喜坐上龙舟,船身雕满鳞甲,龙头嘴里衔着的夜明珠照得池水泛着幽光。池边的肉林挂着烤得焦黄的兽肉,鹿腿、熊掌、天鹅炙,油脂顺着铁钩往下滴,在池面浮起一层金灿灿的油花,像铺了层碎金。
“爱妃尝尝这个。”履癸扯下一串烤得流油的羊羔肉,塞进妹喜嘴里,看着她嘴角沾着的油光,低头就着她的唇吮了口酒。酒液顺着两人的下颌往下淌,滴在妹喜胸前的砗磲珠串上,珠串被浸得愈发莹润,贴着肌肤滑下去,磨出淡淡的红痕。
船行到池中央,履癸突然抓起案上的金杯往水里一扔。“抢啊!”他吼道,池边的宫人立刻疯了似的扑进酒池,踩着同伴的肩膀去捞那杯子,有人被按进水里呛得翻白眼,有人为了争夺打得头破血流,酒池里顿时浮起层浑浊的泡沫。履癸看得哈哈大笑,把手里的酒壶也扔了下去,看着人们在酒里挣扎,像看一群在泥沼里翻滚的猪。
妹喜突然指着一个沉下去的宫女,发间的珠钗晃得人眼花:“王上你看,她像不像条鱼?”那宫女的头发在酒里散开,像团墨色的海藻,四肢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还是爱妃说得妙。”履癸捏着她的下巴,吻得又急又狠,金爵里的酒洒了她满身,顺着颈窝流进衣襟,“等明天,朕让人把这些没用的奴才都扔进池里,给鳄鱼当点心。”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鲛绡纱衣被酒浸得透明,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晚上就让那些豹子守在池边,谁要是敢偷懒,就让它们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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