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鬼那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放心,我们是为了见证爱情,并非杀人。这只是剧本需要的一次‘意外’。子弹经过特殊处理,它的动能和弹道都经过精密计算,唯一的目标就是击碎那面玻璃,不会对舱内人员造成任何物理伤害。”
这番话主要是说给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专家听的,目的是平息他们的恐惧。
而老唐心里跟明镜似的——那根本不是什么“特殊处理”的普通子弹,那是蕴含着对龙类致命威胁的贤者之石!他毫不怀疑,以白王的实力,躲开或者硬抗一颗贤者之石子弹很简单,但这么做无疑是在玩火!一旦激怒了这位古老的白色皇帝,后果不堪设想!
老唐深吸一口气,再次对着麦克风,语气凝重地确认:“老板,您确定……要启动阿尔法计划?”
贵宾包厢里沉默了一瞬,随即,那冰冷的电子音斩钉截铁地传来:“我很确定。立刻执行。”
“……明白了,老板。”老唐垂下眼帘,再抬起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我会忠诚地执行您的命令。”
老唐转向另一个通讯频道,声音沉稳地下令:“通知外围场务组组长,楚天骄,以及副组长,零。任务变更:三十分钟后,目标摩天轮轿厢,执行‘阿尔法计划’。要求:精确击碎指定轿厢玻璃,制造恐慌,不得误伤。完成后,按预定路线A,立刻撤离。重复,立刻撤离。”
专家们听到“子弹安全”的保证,又得知是由最顶尖的两位执行者出手,反对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去。甚至有不少被长期压抑和挫败感折磨的专家,眼中反而燃起了一种病态的兴奋——终于要用一种更激烈、更直接的方式来打破这该死的僵局了!
与此同时,摩天轮上。
芬格尔和酒德麻衣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来自指挥部的加密信息。两人脸色瞬间一变,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一丝了然。
“趴下!”酒德麻衣低喝一声。
芬格尔反应极快,几乎是贴着地面滑到了轿厢最底部。两人紧紧趴在冰冷的厢体地板上,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他们知道剧本,知道这只是“演戏”,但当“贤者之石”这个词出现在任务简报里时,任何人都无法等闲视之。
游乐园外围,一栋能够俯瞰摩天轮的废弃大楼天台上。
楚天骄和零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幽灵。收到命令后,两人没有任何废话,立刻开始行动。
楚天骄熟练地架起他那把经过改造的狙击步枪,冰冷的金属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他调整着狙击镜,十字准星稳稳地套住了芬格尔和酒德麻衣所在的那个轿厢。而零,则如同一个精致的杀戮人偶,悄无声息地架好了另一把狙击枪,枪口瞄准的,正是白霁霄和粟绾所在的轿厢。
他们每人配备了两发贤者之石子弹,但计划中每人只使用一发,剩下的一发既是备用,也是为了留下证据,至于有了证据后面的人怎么猜想?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事了。
为什么要同时向两个包厢开枪?
这正是路鸣泽算计精明之处。单纯的针对白霁霄,意图太过明显,很可能直接暴露他的特殊性。
而同时制造两处袭击,就可以有效地混淆视听。事后,可以让白霁霄产生几种“合理”的推断:
1. 袭击目标是酒德麻衣和芬格尔,他们可能因为卡塞尔学院而树敌,自己只是被波及。
2. 袭击目标是粟绾,作为粟家大小姐,比武招亲的关键人物,有人想通过暗杀她来搅乱局势,自己只是恰好与她同处一厢。
无论哪种推断,都比“有人专门用贤者之石子弹暗杀白霁霄”要合理得多,能最大限度地掩盖他的身份并未暴露的事实。
楚天骄和零再次确认了风速、湿度、弹道参数,以及最重要的——撤离路线。一切准备就绪。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摩天轮依旧静止在空中,仿佛被时光凝固。下方的游乐园依旧灯火通明,只是那绚烂的烟花已经停歇,徒留一丝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
三十分钟,到了。
砰!砰!
几乎重叠的两声沉闷枪响,撕裂了夜的宁静!那不是普通的枪声,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波动,普通人或许难以察觉,但对于感知敏锐的存在而言,如同黑夜中的惊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在子弹脱离枪膛的瞬间——
零点一秒,白霁霄那双一直半阖着、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眼眸,骤然睁开!闪过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厉芒!他的眼角的余光,似乎穿透了轿厢的复合材质墙壁,跨越了漫长的距离,精准地锁定了远处天台上那转瞬即逝的、属于狙击镜反射的微弱光芒!与此同时,他敏锐地感知到了那不是普通的穿甲弹而是贤者之石!
零点二秒,他原本慵懒放松的身体肌肉纤维,以一种完全超越人类视觉捕捉极限的幅度和速度,瞬间绷紧!庞大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即将喷薄而出!他的头,下意识地想要向着子弹来袭的方向,做出一个极其微小却足以在精神层面湮灭攻击者灵魂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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