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匆忙把手里的东西往家里一放，就出去串起了门，李婶东家跑西家串，好像她在现场一样，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说到兴奋处嘴巴还会往外撇，极尽鄙夷。
被她传播的对象，时不时传来“真的吗”，“那可真是造孽”的感叹。
如果说早上的黄秀英只是被大家漠视，那么等平安从供销社买完食材回来，经过几位大婶的传播，黄秀英几乎身败名裂。
“听说黄花闺女跟跟她的同学搞对象了？”
“什么，黄家闺女都不是黄花闺女了？”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黄家那闺女，哎哟，我都不稀得说，她跟她那同学，哎呀就是那个骗平安工作的那个，还搞出了个娃呢！”
“谁说不是，那个娃李大姐还看见过呢，听说啊长得不咋地！”
“我也听说了，那个孩子给他爸妈养着，听说是当自己儿子养着呢！”
“哎哟，简直不成体统，丢尽我们机械厂的脸。”
黄秀英昨天没堵到平安，今天知青办的人又上门了，下了最后通牒，最迟三天内，她就得下乡了。
她心里又急又气，匆匆出了门，准备去机械厂找平安，她并不知道平安今天请了假，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臭了。
说人坏话也没有怼在正主脸上说的，是以她今天出门，注意到很多人投过来的眼神，她也没在意，只觉得是因为她今天穿的衣裳好看。
她今天穿了一身簇新的红色小袄，梗起脖子，骄傲地大步朝外走。
快走到家属院门口时，远远看到平安提溜着一个布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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