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只能活在黑暗里。”
谢沉那句话,连同他指尖冰凉的触感和瞳孔中转瞬即逝的异象,如同梦魇,在林暖暖的脑海中盘旋不去,让接下来的几天都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看穿了她试图“治愈”的意图,并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宣判了努力的无效。那缕暗金色的流光是什么?是系统警告的“主体意识”吗?还是他压抑本性的另一面?
林暖暖感到一种前所有未有的迷茫。任务停滞,系统失联,谢沉的心扉看似重新紧闭,甚至比之前关得更严。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浓雾之中,看不到任何方向。
然而,谢沉的状态,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着。
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眼底的阴郁几乎凝成实质。失眠似乎更加严重,即使偶尔小憩,也极易被惊醒,醒来后眼神里会短暂地掠过一丝空茫和暴戾,仿佛迷失在另一个时空。他对公司事务的处理变得愈发严苛,据说短短几天内,已有数名高管因微不足道的失误而被解雇或调离。
梅姨送餐时,神色间也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虑,低声提醒林暖暖:“先生最近心情很不好,林小姐您……尽量小心些。”
连外人都能察觉到的异常,林暖暖身处风暴中心,感受更为清晰。他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释放出毁灭性的能量。
这种变化,是因为那晚的崩溃后遗症?还是因为……他口中那“无法愈合的伤口”正在溃烂?亦或是,那试图“苏醒”的“主体意识”带来的排斥与混乱?
林暖暖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下去。无论是因为任务,还是因为那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这个被困在黑暗中的灵魂的牵动,她都必须做点什么。
转机在一个傍晚意外降临。
谢沉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和无法掩饰的疲惫回到公寓。他没有去书房,也没有理会迎上来的梅姨,径直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背影孤寂而冷硬。
林暖暖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到他回来,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她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浓郁酒气,这在他身上是极其罕见的。酒精,往往意味着自制力的下降和情绪的不可控。
谢沉就那样静静地站了许久,久到林暖暖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忽然,他转过身,目光直直地投向那架黑色的钢琴。
他步履有些不稳地走过去,在琴凳上坐下。没有开灯,窗外城市的霓虹为他勾勒出一道模糊而孤独的剪影。
他伸出手,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微微颤抖着,却迟迟没有落下。仿佛那黑白分明的琴键是烧红的烙铁,触碰便会带来钻心的疼痛。
林暖暖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她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其压抑的、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
最终,谢沉的手指重重地落下!却不是流畅的旋律,而是一连串混乱、刺耳、充满了愤怒、痛苦和挣扎的不协和音!噪音在空旷的客厅里猛烈地撞击、回荡,如同他内心无处宣泄的狂风暴雨!
他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徒劳地攻击着无形的囚笼,攻击着无法摆脱的过去,攻击着……他自己。
林暖暖的心脏随着那刺耳的琴音揪紧。她看着他因用力而绷紧的背脊,看着他近乎自虐般砸向琴键的动作,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钢琴边。
谢沉察觉到她的靠近,混乱的琴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被冒犯的暴戾和冰冷的警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滚开。”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危险。
林暖暖的心跳漏了一拍,恐惧让她几乎想要后退。但看着他眼底深处那抹除了暴戾之外,几乎微不可察的、如同溺水者般的绝望,她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他冰冷刺骨的目光注视下,小心翼翼地、缓慢地,在他身边的琴凳上坐了下来。
这个举动,无疑是在挑战他此刻极度不稳定的神经。
谢沉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极具攻击性。
然而,林暖暖没有看他。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放在了琴键上。
然后,她开始弹奏。
不是谢沉那晚弹奏的、充满孤寂感的《夜曲》,也不是他刚才发泄般的噪音。而是一段极其简单、甚至有些笨拙生疏的,却异常轻柔、舒缓的旋律——是她这些天跟着老师学习的,一首用于放松和安抚的简单练习曲。
她的指法远不熟练,偶尔还会按错音,但她的动作很轻,很慢,每一个音符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图抚平的温柔。
一开始,谢沉周身的气息依旧冰冷而排斥,仿佛随时会将她推开。他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审视一个极其荒谬可笑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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