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丽兹酒店外。
冷风卷着街道上的落叶，气氛有些冰冷。
约翰·史密斯死死盯着酒店门口，那扇门背后，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耻辱。
一个被他评估为“典型的纨绔子弟”的家伙，把他和整个CIA西欧情报网耍得团团转。
“长官，我们冲进去吗？”一个探员压低声音问。
“冲进去？用什么理由？非法闯入他国酒店抓人吗？”史密斯低声咆哮，每一个字都带着火药味。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秦明轩的每一步都踩在规则的边缘，让他有力无处使。
而在街道的另一侧，秦家护卫头领“彪叔”手心里全是冷汗。
老爷的命令是“绑也要把少爷绑回去”。可眼前这阵仗，一边是美国政府的人，另一边……
彪叔看了一眼那些从伏尔加车上下来的斯拉夫大汉，那些人穿着厚重的呢大衣，面无表情，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血腥气。
这哪里是绑少爷，这分明是要在欧洲打一场小型世界大战！
少爷到底在外面捅了多大的篓子？
为首的那个斯拉夫壮汉，身高接近两米。他缓步走到史密斯和彪叔两拨人的中间，巨大的阴影将两边都笼罩了进去。
“约翰·史密斯先生。”壮汉开口，法语腔调很重，“我代表苏联外贸部门，前来接我们的商业合作伙伴。
你们的行为，是在阻碍合法的国际贸易？”
史密斯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话：“你们的‘商业伙伴’，是个国际诈骗犯！他用虚假的投资项目，骗取了我们的信任！”
“哦？”壮汉，也就是克格勃驻西欧行动组负责人伊万，挑了挑眉毛，“投资失败，是你们的业务能力问题。
美国人输不起，难道要怪我们的合作伙伴太聪明？”
“你！”史密斯憋屈得脸都涨红了。
跟这帮蛮不讲理的俄国佬，根本没法沟通！
彪叔见状，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对着伊万拱了拱手：“这位……这位大哥，我们是香港秦家的人，
找我们家少爷有点家事要处理，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伊万硕大的头颅微微低下，瞥了彪叔一眼：“秦家？没听过。我们的合作伙伴现在很忙，没空处理家事。”
彪叔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秦家的名号在港岛横着走，今天算是把脸丢到大西洋了。
就在这时，酒店那扇旋转门动了。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视线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秦明轩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嘴里甚至还哼着不知名的歌剧选段。
他没有看CIA，也没看克格勃，而是径直走到了彪叔面前。
他伸出手，拍了拍彪叔僵硬的脸颊，笑着开口。
“彪叔，这么大阵仗来接我？老头子是不是又想我了？哎呀，让他别惦记了，我在这边玩得好着呢。”
彪叔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道：“少爷，老爷让你……立刻跟我们回去！”
“回去？”秦明轩掏了掏耳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回哪去？没看到我正要跟我的新朋友，谈一笔上亿的大生意吗？
耽误我发财，你担待得起吗？”
他声音不大，却让彪叔和他身后的几个打手齐齐打了个哆嗦。
这已经不是威胁，是警告。
秦明轩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向伊万。
“伊万同志，让你久等了。”他伸出手，一口流利的俄语，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伊万伸出大手，握住秦明轩的手，手上力道猛然传来。
“你好，‘同志’。”伊万的声音低沉，“你的欢迎仪式，可真够隆重的。”
秦明轩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手上的力道却分毫不让地顶了回去：“小场面，习惯了。
走吧，找个地方聊聊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我保证，这笔生意，绝对能让莫斯科的同志们笑得合不拢嘴。”
他说完，转身就要跟着伊万上车。
“站住！”
史密斯猛地拔出腰间的柯尔特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秦明轩的后心。
“秦明轩！你不准走！你因涉嫌间谍活动和商业欺诈，被正式逮捕！”
哗啦——！
回答他的，是十几声密集的金属撞击声。
伊万身后的克格勃特工，几乎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从风衣下亮出了波波沙冲锋枪。
那标志性的弹鼓和宽大的枪口，冰冷地锁定了每一个CIA探员。
空气瞬间凝固，街上的行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
彪叔和他手下那帮在港岛街头作威作福的打手，已经退到了墙角，生怕被流弹波及。这阵仗，他们只在电影里见过！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秦明轩，却连头都没回。
他只是停下脚步，侧过头，瞥了史密斯一眼。
“史密斯先生，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巴黎，不是你的德克萨斯州。
还有，你上次在伊斯坦布尔策反失败的报告，写完了吗？”
史密斯浑身一僵！
这件事是CIA的内部机密，他怎么会知道？！
“你再用枪指着我一下试试？”秦明轩的声音轻飘飘的，“我保证，明天你就会因为‘在盟国领土上滥用武力、引发外交冲突’而被送上军事法庭。
你猜，是你先被关进禁闭室，还是我先吃完我的法式蜗牛？”
史密斯握着枪的手，青筋暴起，却在微微发抖。
他不敢赌。
秦明轩轻笑一声，转过头，再也没看他一眼，径直拉开了伏尔加轿车的后门，坐了进去。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伊万也随即上车，坐在他的对面。几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引擎同时轰鸣，
不带一丝停留，迅速离去，只留下满街的混乱和约翰·史密斯那张铁青的脸。
车内，伊万一瞬不瞬地盯着秦明轩。
“为了一个你，同时得罪美国人和你的家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沉声开口，“我需要一个理由，同志。”
秦明轩靠在柔软的座椅上，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摇晃着杯中深红的液体。
“这只是开胃菜。”
他抬起头，看向伊万。
“下一站，我们去美国。从FBI手里，抢一件‘国宝’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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