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队初临香江的第一顿晚宴,进行得波澜不惊。
长条方桌上,菜品精致考究,鲍鱼、海参、鱼翅、燕窝……虽不至于铺张浪费,但也处处透着大户人家的底蕴和讲究。
娄家到底是从四九城出来的,骨子里还带着旧时大户人家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王立仁和钱学礼两位老专家,早年也是见过世面的,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暗暗鄙夷着娄家豪奢的资本家做派,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安静地吃着饭,偶尔低声交谈两句。
方源更是如同在自家一般,神态自若。
饭后,佣人上前撤下碗碟,奉上香茗和水果。
娄振华挥了挥手,示意女眷和孩子们先退下。他则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位男性。
“振兴,晓业、晓嘉,还有源子,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
娄家书房,布置得古香古色,一水的花梨木家具,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雪茄的味道。
娄振华坐在主位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支刚点燃的古巴雪茄。
他先是简单地给弟弟和另外两个儿子介绍了方源的身份。
“这位,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们未来的妹夫/姐夫,方源。”
娄振兴,娄振华的亲弟弟,约莫五十岁不到,穿着一身熨帖的灰色暗纹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个饱读诗书的账房先生,而非商人。
闻言连忙起身,朝着方源拱了拱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源贤侄,初次见面,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另外两个儿子,娄晓兴和娄晓嘉,则显得年轻许多。
两人都二十出头,穿着时髦的尖领白衬衫和喇叭西裤,头发梳得油光水滑。
老二娄晓兴性子似乎更沉稳些,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老三娄晓嘉则要活泼外向得多,他直接走上前,用力拍了拍方源的肩膀,挤眉弄眼道:
“行啊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把我那俩宝贝妹妹给拐跑了一个!回头可得好好罚你三杯!”
方源笑着一一回应,心里却在暗自观察。
寒暄过后,娄振华示意众人坐下,开始说起了正事。
“咱们娄家,当年从四九城出来,说是‘南迁’,其实跟白手起家也没什么两样。”
他吸了口雪茄,吐出一团浓厚的烟雾,眼神变得悠远起来:
“头几年,光是应付港府那帮鬼佬,还有地面上那些三教九流,就耗尽了心力。”
“立业方面,更是乏善可陈。”
他自嘲地笑了笑:
“当时手里虽然还有点金银珠宝,可那玩意儿露白了,容易遭人觊觎。
所以,我跟你大妈商量着,就在港岛、九龙这边,零零散散地买了不少铺子、房子。”
他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当时的想法也简单,就是留条后路。万一将来时运不济,咱们娄家的子孙后代,守着这点产业收租,好歹也能徐徐图之,不至于饿死街头。”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老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娄振华将目光转向了大儿子娄晓业。
“现在,咱们家最大的投资,就是晓业在西环那边,拿下的那个码头承包项目。”
娄晓业闻言,微微挺直了腰杆。
娄振华继续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你们都知道,香江这地方,邪性得很。
巴掌大点地方,硬是塞了快三百万人!
可你说邪乎不邪乎?八成以上的土地,港府那帮鬼佬宁肯让它荒着,也不开发!”
“像什么衣食住行、柴米油盐这些民生项目,早就被英资洋行和那几个老牌的本土家族给瓜分干净了,连口汤都没给咱们剩下!”
“咱们娄家,算是‘过江龙’。
想在人家的地盘上,硬往里挤,跟那些地头蛇抢食吃?
那是虎口夺食,自寻死路!”
紧接着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几分赞许的神色,看向娄晓业。
“不过,晓业这小子,还算有两把刷子。
他看准了,现在香江这边,轻工业百花齐放,都在往外找出路。
可香江就这么大点地方,三面环海,它得靠什么?
得靠船!得靠码头!”
“所以,他力排众议,把咱们家这几年攒下的家底,一股脑儿全砸进了航运码头这个行当!
也是拿出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风险大不大?”娄振华自问自答,语气斩钉截铁,“大!还不小!”
“可这年头,做什么没风险?风险背后,就是机遇!”
“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把这个码头给盘活了,咱们就等于有了一只能源源不断下金蛋的老母鸡!”
他坐在主位上,嘴里叼着雪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脸上的神色——娄振兴的谨慎、娄晓兴的若有所思、娄晓嘉的跃跃欲试,以及……方源那副平静得有些过分的表情。
娄振华心中暗暗点头,一派大佬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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