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残碑旧梦
夜幕下的雁门关景区灯火阑珊,与白日的喧嚣判若两地。张清玄和胖子在景区外围找了家民宿住下,这家民宿由当地民居改建,保留着北方院落的基本格局,虽设施简单,却干净整洁。
胖子一放下行李就瘫在炕上:“老板,今天可累惨了……这雁门关这么大,咱们明天还继续找吗?”
张清玄正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黑暗中起伏的山峦轮廓。他手中的铜镜在夜色中泛着微光,镜面不时轻轻震动,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不必找了。”张清玄转过身,“铜镜已经给出了指引。”
他从怀中取出那块在崖壁裂缝中找到的腰牌,锈迹斑斑的“左武卫”三字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当他将腰牌靠近铜镜时,镜面突然泛起一层水波般的纹路,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在镜中若隐若现。
“这是……”胖子惊讶地凑过来。
“镜中人的执念被唤醒了。”张清玄将铜镜平放在桌上,“今夜,或许能知道更多真相。”
这时,民宿老板敲门送来晚饭。这是个五十多岁的本地汉子,皮肤黝黑,笑容淳朴。他端来的是一锅热气腾腾的羊肉揪面片,配着一碟腌萝卜和几个烤得金黄的馍。
“咱们这儿的羊肉揪面片可是一绝。”老板热情地介绍,“用的是放养的山羊,配上老手艺揉的面,二位尝尝。”
待老板离开,胖子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面片厚薄均匀,浸在奶白色的羊肉汤里,香气扑鼻。他呼噜呼噜地吃了几口,满足地眯起眼睛:“老板,这面真不错,您快尝尝!”
张清玄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片面片。面片入口筋道,羊肉汤醇厚鲜美,确实比平日里吃的更加地道。他虽面无表情,却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汤清味醇,面片筋道,这手艺确实难得。’他在心里评价,顺手将剩下的半个馍掰开,蘸着汤汁吃了起来。
饭后,胖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嘀咕:“这民宿老板人不错,就是价钱贵了点……一晚要八十呢……”
张清玄瞥了他一眼:“嫌贵你可以睡外面。”
胖子顿时噤声,老老实实地刷碗去了。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炕上。张清玄盘膝而坐,铜镜就放在他身前。镜中的女子身影越来越清晰,那是个穿着唐代襦裙的年轻女子,眉目如画,却带着化不开的哀愁。
突然,铜镜剧烈震动,镜面泛起刺目的青光。张清玄猛地睁开眼,只见镜中的女子正用手指在镜面上缓缓划动,每划一下,镜面就泛起一圈涟漪。
“她在写字!”胖子不知何时也醒了,压低声音惊呼。
镜面上渐渐浮现出几行模糊的字迹:“雁门关外……十里坡……石碑……”
字迹渐渐消散,镜中的女子身影也开始变淡。在完全消失前,她对着张清玄的方向深深一拜,眼中满是恳求。
“十里坡……”张清玄沉吟片刻,“明天去那里看看。”
第二天一早,两人向民宿老板打听十里坡的位置。
“十里坡?”老板愣了一下,“那地方可偏得很,早些年还有个小村子,后来都搬走了。听说……不太干净。”
在张清玄表示一定要去后,老板只好详细指了路,最后还再三叮嘱:“要是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千万别碰,赶紧回来!”
按照老板指的路,两人出了景区,沿着一条荒废多年的土路往山里走。越往前走,道路越荒凉,路旁的杂草足有半人高,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缓坡,坡上散落着几十间破败的土坯房,大多已经坍塌,只剩下残垣断壁。
“这就是十里坡了。”张清玄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这片废墟。
这里的阴气比古战场还要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偶尔有乌鸦从废墟中飞起,发出刺耳的叫声。
胖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老板,这地方感觉比昨天的后山还邪门……”
张清玄没有回答,而是取出了铜镜。镜面一暴露在空气中就开始剧烈震动,青光时明时暗,指向坡地中央的一片空地。
两人走到空地前,只见这里立着半截残碑,碑文已经风化得难以辨认。残碑周围散落着一些陶器碎片,看样子都是唐代的物件。
“这碑……”张清玄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碑面。就在他触碰到石碑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执念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一个雨夜,一队唐军残兵退守至此。带队的裴姓将军身负重伤,却仍坚持在此立碑,记录战况。随军的还有他的未婚妻子——也就是铜镜的主人绾青。
“原来如此……”张清玄缓缓起身,“当年裴将军在此重伤不治,绾青姑娘将他的遗物与这面铜镜一同埋在此处,立碑为记。后来村子建成,石碑被保留下来,直到村子荒废。”
他话音刚落,残碑突然发出一阵微光,一个模糊的武将身影在碑前缓缓浮现。那身影浑身是血,甲胄残破,却依然挺直脊梁,望向远方的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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