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听完应和到:“咱搞个篱笆围在谷口行不行。”
阿爷听着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手里的旱烟袋停在了嘴边,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你们说的这些,我先记着了。得忙完这一阵一家人商量妥了再说。先把山谷的秋收忙完,采点山货回去,再来琢磨这些事。”
又忙了几天,玉米和红薯终于收完了。一场秋雨过后,山谷空气都带着秋的味道,阿爷看着湿润的泥土,说:“秋雨后山里要长菌子,咱们去竹林里找找看有没竹荪,这可是能换银子的好东西。”
天刚亮,月妍和桃丫就背着小竹篮,跟在阿爷身后往竹林走。
一进竹林,满眼都是翠绿的竹子,往远处望不见尽头,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厚厚的竹叶铺在地上,踩上去软绵绵的。
白色的竹荪从叶缝里冒出来,菌盖顶着嫩黄的菌裙,像一个个撑开的小伞,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里发喜。
月妍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捏住竹荪的根部,轻轻一拔,带着泥土清香的竹荪就到了手里,她生怕碰坏了,只能小心翼翼的。
大伯和永平哥动作快,竹篮很快就满了;大嫂把采来的竹荪摊在竹篾上晒,阳光慢慢把竹荪烘干,竹荪清甜的香味飘得满山谷都是。
这一捡就是五六天,山洞前的空地上晒满了白花花的竹荪,像铺了层薄薄的雪。
捡完竹荪,大伙又忙着打理山谷。大伯和永平哥把玉米秆、红薯藤捆成捆,堆在草棚的角落里,阿爷说:“这些留着给家里的牛羊当冬饲料,省得冬天再去山上割草。”
永吉和永祥则提着水桶,给空地里的白菜苗、萝卜苗浇水,水珠落在嫩绿的菜叶上,滚来滚去,菜苗显得更精神了。
阿爷还带着永平哥在竹林边挖陷阱,坑挖得深,底下铺了尖锐的树枝,上面盖着枯枝腐叶,阿爷拍了拍手上的土,笑着说:“说不定能逮着野兔子,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
在山谷忙了半个多月,终于到了返程的日子。一家人赶着驴,驴背上驮着两个大竹筐,红薯堆得满满当当,压得驴蹄子都有些吃力;
大伯和阿爷的背篓里装着剥好的玉米粒,金黄的颗粒从篓沿漏出来;月妍和桃丫的小背篓里也装着晒干的竹荪。
她走在队伍中间,听着永吉和永祥还在争论谁挖的红薯大——永吉说他的红薯有碗口粗,永祥说他的红薯更圆,两人吵得热闹,阿爷和大伯在前面笑得不停,一行人朝着村里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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