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雪还在稀稀拉拉飘着,姜家堂屋和柴房从早到晚就没歇过——堂屋针线“簌簌”的缝着绢花,柴房劈竹“吱呀”响,连永祥都学着劈竹条,忙得脚不沾地。
忙了半月,明天便是腊八节。晚上一家人围着炕头清点成果,阿奶把绢花分成小堆数:“粉的三十朵,黄的二十四朵,流苏款十八个,蓝的绿的紫的各二十几朵,赶集会够卖!”
月妍凑过来帮着数绢花:“阿奶,紫的我数了是二十三,比您说的还多一朵呢!”
阿爷坐在对面,手里攥着根竹条仔细算:“大背篓十二个,小背篓八个,针线篮八个,竹筛五个,小竹筐十个,竹篾十五个,晒席十张——开春种地、晒粮,都不用愁了!”
月妍也跟着搭话:“阿奶,等卖完头花买点红纸回来,您教我剪窗花,剪完贴在窗户上,看着就喜庆。”
阿奶揉了揉她的头:“好!红纸、糖,一样都不少。”
娘这时举着朵刚缝好的粉绢花,抬头冲阿奶笑:“娘您看这朵,金线拉得均匀不?前儿王婶来串门,看见我缝花,还说要给她家闺女儿留两朵,说比镇上卖的还好看!”
阿奶眯眼瞅了瞅,点头道:“!比上次那朵还均匀,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欢声笑语里,腊八节的清晨到了。天还没大亮,灶房的烟囱已经冒着白烟,甜香裹着热气,从门缝里钻出来,勾得人直往灶房跑。
阿奶起得最早,系着蓝布围裙,把前几天泡好的糯米、红豆、红枣往大铁锅里倒,“哗啦”一声响,又从瓦罐里抓了把莲子,剥了几颗栗子放进去,手里的长柄勺搅着粥底,嘴里念叨:“腊八喝稠粥,来年顺溜溜。红豆红枣多放些,孩子们吃了长个子,大人们干活有劲儿。”
月妍揉着眼睛进灶房,头发还翘着一缕,刚到门口就吸了吸鼻子:“阿奶,好香啊!我闻着有栗子味儿,您是不是偷偷加栗子进去了?”
阿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慢些走,别烫着!知道你们都爱吃栗子,特意剥了几颗。再焖半个时辰,等你大伯、你爹忙完,正好可以喝热乎的。”
话音刚落,永安举着个新编的小竹筐冲进来,竹筐上还带着新鲜的竹香:“阿奶!您看我这筐编得齐整不?”
阿奶探头一看,伸手摸了摸竹筐边:“齐整!比上次那个还圆溜,边儿也磨得光滑,没毛刺。等下给你多盛点腊八粥,多吃多钱,下午跟你阿爷学编竹筛。”
永安一听,笑得露出豁牙:“真的?谢谢阿奶!”
堂屋这边,杏丫和桃丫早坐不住了,手里缝着花,眼睛却往灶房瞟。桃丫手里的针顿了顿,忍不住问大伯娘:“娘,喝完腊八粥,是不是就能剪窗花了?前儿我看见村长家的窗户上,贴了个抱鱼的大胖娃娃,红扑扑的,可好看了!”
大伯娘手里的针没停,穿针引线间,一朵粉绢花就成型了:“是啊,等赶集的时候,咱们买几张大红纸。你剪小花,你大姐剪喜鹊,再让你阿奶剪个胖娃娃,把里里外外的窗户都贴满。”
杏丫听了,手里的动作更快了:“那我现在多缝几朵头花!卖了钱,多买两张红纸,我还要剪个福字贴在门上!”
终于等到粥端上桌,粗瓷碗里的腊八粥稠得能插住勺,上面浮着几颗莲子,看着就诱人。一家人围着炕桌坐满,阿爷先舀了一勺,就着碟腌萝卜吃,眯着眼点头:“这粥熬得地道,栗子炖得烂,入口就化,比去年的还香。”爹也舀了一勺,还往娘碗里拨了两颗红枣:“你这阵子缝花累着了,多吃点红枣补补。”
月妍咬着颗红枣,甜汁在嘴里散开,突然眼睛一亮:“阿奶!喝完腊八粥,离腊月廿八赶集就剩十天啦!咱们的头花这么好看,肯定能卖光。
到时候能买好多年货——永祥的麦芽糖,我的红纸,还有大家的新衣裳!”阿奶笑着给她碗里添了勺粥,又加了颗栗子:“借我乖孙女吉言!喝完粥,咱们就归置东西,头花用油纸包成小捆,竹篮上缠点红绳,看着更体面。等卖了钱,每人扯块新布做春衫,再买糖瓜粘,备着祭灶。”
永祥嘴里塞着粥,含糊地喊:“我要扯蓝布!跟阿爷的褂子一个颜色,穿出去别人就知道我是阿爷的孙儿!”一家人听了,都笑了起来,笑声裹着粥香,飘出窗外,连落在窗台上的雪花,都暖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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