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借着这细微的痛感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激动。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摸索这个突如其来的“幼儿园空间”。
我试着像小说中金手指的样子集中精神,心里默念“出去”,眼前的走廊瞬间模糊,下一秒,冰冷的稻草触感和熟悉的霉味便涌来——回到了茅草屋的土炕上。再凝神想着“进去”,眨眼间,又站在了幼儿园的走廊里。反复试了几次,便彻底摸清:空间的入口竟与自己的意识紧紧相连,无需任何动作,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在现实与空间之间自由切换。
更让人惊喜的是空间的特质。在里面待了许久,抬头看时,窗外的太阳始终悬在午后的位置,不偏不倚,洒下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既不灼人也不微弱;墙上的时钟指针一动不动,始终停在穿越那天的下午两点半。显然,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所有事物都定格在了离开时的模样。
沿着走廊慢慢走,推开熟悉的教室门。里面的小桌椅摆得整整齐齐,桌面上还留着最后一次上课时写的粉笔字;墙角的玩具柜里,积木、玩偶、绘本一应俱全,甚至连最受孩子们欢迎的那只布兔子,还摆在柜顶的显眼位置。
走到幼儿园厨房门口,轻轻推开那扇熟悉的铁门,一股带着肉香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灶上的铁锅还盖着盖子,伸手掀开,氤氲的热气瞬间涌了出来——里面竟是白白胖胖的小笼包,褶皱清晰,外皮透着淡淡的油光,正是穿越前厨房阿姨为下午加餐准备的点心。小笼包还温在锅里,连升腾的热气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凝固在半空,鼻尖萦绕的肉香鲜活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咬开爆汁的馅料。
快步走到茶水间,目光落在柜台上那个透明的玻璃杯上。这杯子是我常用的,杯壁光滑,印着简单的条纹图案。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杯身,就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带着玻璃特有的坚硬质感,真实得无可挑剔。
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玻璃杯,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在心里默念:“出去!”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闪过一阵模糊的光影,耳边似乎有轻微的“嗡”声掠过。当我睁开眼时,冰冷的稻草触感已经取代了幼儿园的瓷砖地,鼻尖也闻到了茅草屋特有的、混合着泥土与干草的味道——自己真的回到了土炕上。
猛地低头,心脏跟着一缩,随即又疯狂地跳了起来:那只透明的玻璃杯正稳稳地握在掌心,杯身干净透亮,甚至能清晰映出头顶茅草屋顶的破洞和漏进来的微光。
“能储物,还能互通物品!”
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狂喜,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肩膀却因为兴奋而不住颤抖。把玻璃杯紧紧抱在怀里,冰凉的杯壁贴着滚烫的脸颊,心脏砰砰直跳,像要冲出胸腔。眼眶不知不觉就热了,滚烫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滴在粗糙的衣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在这个缺衣少食、连顿饱饭都成奢望,生了病只能靠老郎中几副草药碰运气的大越朝,这个装满了现代食物、用品的幼儿园空间,哪里是什么虚无缥缈的奇遇?分明是老天爷垂怜,给自己和这个贫苦的家送来的救命稻草!
有了它,家里空空的米缸再也不会见底了,一家人也能吃上饱饭;有了它,家人生病时,或许能从空间里找到更有效的法子;有了它,往后那些被贫穷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终于有了亮堂堂的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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