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鼎之轻重,暗潮翻涌
齐桓公的霸业如日中天,“尊王攘夷”的旗帜下,诸侯会盟,号令一时。临淄城成为了天下瞩目的中心,财富与人才如涓流汇海,源源不断。然而,在这极盛的表象之下,燧烨却清晰地感知到,维系这霸业的根基正在悄然松动。那流向齐国的文明气运,虽一时磅礴,内里却已现出几分虚浮与躁动。
根源在于人,在于时间,在于那无法抗拒的权力交替与人性私欲。
管仲老了。多年的呕心沥血,夜以继日的操劳,即使以他经天纬地之才,也难敌岁月的侵蚀。他的身体日渐佝偻,咳嗽声时常在相国府深邃的廊庑间回响。而齐桓公,这位曾经的雄主,在霸业成就、四海承平之后,也逐渐滋长了骄矜与享乐之气。他开始疏于朝政,亲近易牙、竖刁、开方等谄媚之臣,沉醉于宫室之美、口腹之欲。
燧烨(辛文)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能献上富国强兵之策,能识破外部的阴谋渗透,却难以扭转一位雄主晚年的懈怠,更无法阻止权臣的老去。文明的进程,总是如此,兴衰周期如同潮汐,非一人之力所能完全驾驭。
他数次试图通过进言,提醒管仲注意齐桓公身边那群宵小,以及他们对太子地位的潜在威胁。管仲何尝不知?他曾强撑病体,面见桓公,痛陈易牙“杀子以适君”、竖刁“自宫以治内”、开方“背亲以事君”之不可靠,恳请桓公远离三人。桓公虽一时听从,罢黜了三子,然不过多久,因觉食不甘味、宫闱不宁,竟又将其召回。
“君心已变,非言语可劝矣。”病榻上的管仲,握着燧烨的手,声音嘶哑而疲惫,“辛先生,吾自知时日无多。身后之事,齐国恐有一乱。先生大才,望能看在天下苍生、华夏文明的份上,尽力周旋,护持一二……”
燧烨看着这位相交多年、亦师亦友的巨人,心中百感交集。他郑重承诺:“相国放心,文必竭尽所能。”
然而,局势的恶化速度超出了预料。管仲病逝的噩耗传来,齐国内部潜藏的矛盾瞬间爆发。易牙、竖刁等人勾结长卫姬,极力排斥太子昭,欲立公子无亏。齐桓公晚年昏聩,竟被蒙蔽,太子昭被迫出奔宋国。
也正是在这权力真空、人心惶惶之际,燧烨再次捕捉到了那股熟悉的、令人厌恶的晦暗气息。这一次,它并非来自外部的戎狄,也非伪装成方士的说客,而是更加直接、更加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了临淄城内。
一夜,燧烨安置在城西市井的一名暗哨被残忍杀害,尸体旁用鲜血画着一个扭曲的、宛如眼睛般的符文——那是黑曜石部落进行某种仪式或宣告存在时常用的标记。紧接着,数名与燧烨“家族”有生意往来、曾帮助收集过西方情报的商人,接连遭遇“意外”或离奇暴毙。对手的反扑,来得迅猛而血腥。
“他们不再隐藏,开始清剿知情者和阻碍者了。”燧烨在密室中,对着几名核心的“家仆”沉声说道。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显然,西方主人势力判断,管仲已死,齐国内乱在即,正是他们趁虚而入、攫取更大利益甚至直接操控局面的最佳时机。
“家主,我们是否暂时撤离临淄?”一名家仆建议道,面露忧色。
燧烨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此刻撤离,便是将齐国彻底拱手让于黑暗。他们越是如此,越说明他们图谋甚大。”他思索片刻,下令道,“收缩外围力量,加强核心人员的护卫。重点监视易牙、竖刁一党的动向,尤其是他们与任何外来神秘人物的接触。我怀疑,他们之间,或许早已有了勾结。”
调查的结果印证了燧烨的猜测。易牙等人为了巩固权力,排除异己,竟暗中与一些自称能提供“非凡助力”的“西来客”取得了联系。这些“西来客”行事诡秘,很少公开露面,却能为易牙他们提供巨额的、来历不明的资金,以及一些效果诡异、能影响人心智或体魄的“药物”。
“引狼入室,莫过于此。”燧烨心中寒意森然。他试图通过仍忠于太子昭的朝臣,向被软禁在宫中的齐桓公发出最后的警示,但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此时的齐宫,已完全被易牙、竖刁等人控制。
不久,更大的灾难降临。齐桓公轰然病逝。这位一代霸主,最终未能妥善安排身后事,死于非命。易牙、竖刁等人秘不发丧,封锁宫门,假传君命,诛杀群吏,立公子无亏为君。太子昭派系的大臣惨遭清洗,临淄城陷入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而就在这血雨腥风之中,燧烨安置在宫内的最后一名眼线,拼死传出消息:易牙等人,在宫中僻静处,设置了一座隐秘的祭坛,由那些“西来客”主持,似乎在举行某种持续的血祭!祭坛的核心,正是一根小型的、散发着不祥黑光的石柱!
他们不仅要掌控齐国的权柄,更要借此乱局,在这东方霸业的都城核心,建立一个永久性的黑暗据点,如同毒瘤般寄生在华夏文明的气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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