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完工作后,已经是下午2点多钟,清秋和姜涛计划在乡镇上找了一家小餐馆,他们开着车子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个汉族馆子,一打听才知道,这个乡镇上,除了三个回族馆子外,没有汉族馆子,也没有旅馆,这对于一向不会吃牛羊肉的清秋来说,又是一个新的挑战。
他们只能到一个回族馆子,炒了两碗炒饭,简单地吃了午饭。
饭后,天空开始下起了雨,但他们不敢耽误,姜涛帮清秋整理了一下行李,然后两人一起开车踏上了泥泞的马车路前往泥黑村。
路面坑洼不平向山顶蜿蜒,车子颠颠簸簸一路爬山,姜涛工作时间不长,车技也不是太好,他集中全部精力来开车,也常常吓出一身冷汗,车窗外雨下得越来越大,雨刮逐渐加到三挡哐哐刮个不停,一旁的清秋紧张得不敢大声喘气。
清秋担心地说:“要不,我们先停一下,等雨小一点再走吧?”
姜涛也有此想法,但看看时间,已经快5点钟了,他担心去晚了,学校已经放学,如果老师都走了,那他们今晚就只能在车上过夜了。便说:“我担心去晚了遇不到校长,又联系不上他就不好了,没事我再开慢一点,保证安全就行。”
车子已经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见到泥黑村小学的影子,清秋和姜涛心里都没底,他们想找个人问一下路,可是现在雨太大,连鬼都没一个,哪有什么人活动。
一个分心,车子“哐当”一声,右前轮滑到了一个泥坑里,朝前,前进不了,朝后也是只见轮胎飞转,就是出不了坑,没有办法,江涛和清秋只好下了车,冒着雨到路边搬石头和树枝垫轮胎,垫好后,江涛再一次上车发动汽车,加大马力冲了一下,车子终于出了泥坑。
两人终于舒了一口气,这时发现两人的头发衣服已经被雨水淋湿了,清秋因为一直在车子旁边当指挥,满身都被溅上泥浆,江涛也是鞋和裤腿都沾满了污泥。
江涛在路边的草丛中搓了搓脚上的泥后,赶紧上车拿纸给清秋擦拭头上和身上的泥。
清秋一边给江涛擦着头上脸上的水珠,一边感动地说:“谢谢你,害你跟着我受苦受累,如果没有你,今天我都不知道怎么到学校。”
看着清秋“花猫”脸的样子,江涛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看着江涛湿漉漉的样子,他一把把清秋揽入怀中,心疼地说:
“清秋,我们一定要努力工作,争取明年就不再走这样的路。”
说完,姜涛把清秋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人在雨中相互依偎着,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雨渐渐小了,他们再次发动汽车,继续前行。
终于,在傍晚时分,他们看到了泥黑村小学的牌子。学校坐落在山脚下,一小幢两层的楼房和几间破旧的土坯房。校长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候多时,看到他们的到来,赶紧迎了上来。
校长叫高鹏,是个青年男子,看上去比清秋大不了几岁,他热情地和清秋握了握手,当清秋给他介绍姜涛,他却是礼貌地看了看姜涛,对姜涛伸出的手视而不见。
随即热情地把他们带到办公室休息,另外两位老师已经回家了,校长亲自去提了一壶水给他们清洗。
在办公室里,校长详细地给清秋介绍了学校的情况,村委会和学校共用这栋楼,一道楼梯将小楼一分为二。一边是教室和学校办公室,另一边则是村委会的办公室。教师宿舍是三间年久失修的土坯房,一间是校长的宿舍,一间作为学校的储物间,还剩一间就是给清秋准备的宿舍。
平时,晚上的时候学校基本没人,两位本村的代课老师放学就回家了,校长是隔壁村的,放学也经常骑着摩托车回家去,三位村委会的村干部也都是本村人,他们也不住在村上。
听着校长的介绍,姜涛很为清秋担心,她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待在学校里怕不安全。
私下里,姜涛对清秋说:“清秋,这个学校环境太艰苦,要不我们回去吧,我的工资够我们俩生活了,我们明年再考去好一点的学校好不好?”
看到这样的情形,清秋也觉得心灰意冷,但是想到自己的家庭和背负的债务,她坚定地说:“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回去了,这些苦岂不白吃了?没事,我们都是农村人,在这里工作好歹是正式工作人员,好歹有工资,比家乡种地的那些农村人强多了啊。”
姜涛说:“可是,我心疼你。”
清秋说:“这些困难都是暂时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听了清秋的话,姜涛搂住清秋深情地说:“不管你有没有工作,干什么工作,我都支持你,喜欢你,这辈子你逃不掉了。”
校长说:“中午我到村委会接到张主任的电话说来了个本科大学生,要我们好好招呼你们,刚好金书记也在,就说你们远道而来,学校也不方便做饭,就由村上负责做饭招呼你们了,晚点我们一起过去吧。”
清秋说:“校长,谢谢你们的照顾,给你们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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