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野狼峪撤出的路程,比来时更加沉默。溶洞里那团饥渴、混乱的暗红能量,以及皇协军干尸狰狞的死状,像一块湿冷的破布,蒙在每个人的心头。日寇的残暴我们早已见识,但他们如今竟开始染指这种超出常理、亵渎生命的邪恶力量,这让这场本就艰苦卓绝的战争,蒙上了一层更加诡异和深沉的阴影。
老根叔的脸色一直阴沉着,沟壑纵横的脸上像是凝了一层寒霜。他走在最前面,步伐依旧稳健,但背脊似乎比以往更佝偻了几分。小石头跟在我身边,不时偷偷看我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默默地将我的水壶和部分弹药接过去,背在自己尚且单薄的肩上。栓柱和水生则更加警惕,眼神扫过每一处山坳、每一片树林,仿佛那暗红色的能量触手随时会从阴影中再次扑出。
我走在队伍中间,感受着体内传来的阵阵虚脱。强行安抚并配合摧毁那能量团,消耗远超预期。新生力量如同被榨干的溪流,只剩一丝细若游丝的本源在缓慢恢复,怀中的碎片也显得格外沉寂,传递来的只有深深的疲惫。左臂的旧伤处,虽然阴冷感已除,但经过这番折腾,又开始隐隐作痛。
但我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野狼峪的能量团,与黑水峪的“旧日之影”和“门徒会”的法阵截然不同。它更原始,更混乱,更像是一种……未被完全驯服、甚至可能因为拙劣的模仿而失控的自然(或者说非自然)力量的宣泄。那个印着日文的金属罐和里面的矿石粉末是关键线索。鬼子在试验?他们在尝试利用,甚至制造这种可怕的能量?
这个推测让我不寒而栗。如果连普通的日军部队(或与其勾结的皇协军)都开始接触这种力量,哪怕只是粗浅的模仿,其对根据地军民造成的威胁,将难以估量。
五天后,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看到了根据地边缘熟悉的哨卡。将情况和那个空金属罐上缴后,雷队长和韩指导员的脸色同样凝重。
“你们带回来的消息很重要。”韩指导员捏着那个金属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证明,敌人的疯狂和无所不用其极,已经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估。他们不仅在军事、经济上封锁我们,现在连这种……这种魑魅魍魉的手段都用上了!”
雷队长一拳砸在简陋的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狗日的小鬼子!正面打不垮我们,就尽搞这些下三滥!传令下去,各部队、各村民兵,加强警戒,尤其是对偏僻地带、古老洞穴、遗迹等地方的监控,发现异常,立刻上报,不得擅自处理!”
他看向我,目光深沉:“紫鸢焰,这次你又立了大功。要不是你,那鬼东西跑出来,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乡亲。你的身体……还能撑住吗?”
我挺直脊梁,尽管体内依旧空虚:“能。”
“好!”雷队长点头,“你先好好休整几天,恢复力量。后续,恐怕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你。我们对这些超自然力量的了解太少了,需要你这样的‘内行’去应对。”
所谓的休整,其实并无真正的安宁。根据地的形势愈发严峻。日军的“扫荡”更加频繁和残酷,经济封锁导致物资极度匮乏,药品、粮食、弹药,什么都缺。医院里挤满了伤员,很多战士因为缺医少药,只能靠着顽强的意志力硬抗。
我每天除了必要的进食和睡眠,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恢复力量。我找到营地后方一处相对安静的山坡,盘膝坐下,引导着那丝微弱的本源,与怀中碎片共鸣,一点点吸纳着周围稀薄的大地生机。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在龟裂的土地上艰难引水。但我知道,我不能停。敌人不会给我慢慢恢复的时间。
小石头有时会偷偷跑来,给我塞一个捂得热乎的烤土豆,或者一小把炒黄豆。他不怎么说话,只是蹲在旁边,看着我闭目运功,直到被老根叔吼回去训练。老根叔自己也常在不远处擦拭武器,或者默默地抽烟,烟雾缭绕中,他那双老眼时而望向我,时而望向远方敌占区的方向,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这天傍晚,我刚刚结束一次艰难的运功,感觉体内的力量溪流似乎稍微壮大了那么一丝,左臂的隐痛也减轻了些。正准备起身回营,怀中的碎片却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悸动!
不是警报,更像是一种……遥远的共鸣?仿佛在极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与它,或者说与我体内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呼应?
我猛地站起身,凝神感知。那悸动一闪而逝,再也捕捉不到,来源方向模糊,似乎是西北方。
这是什么?另一个“节点”?还是……其他拥有类似力量的存在?或者是“门徒会”或“乌鸦”设下的陷阱?
心中疑窦丛生。我将这个发现报告给了雷队长和韩指导员。他们对此极为重视,但眼下根据地面临巨大的军事压力,暂时无法抽调力量进行远距离侦察,只能嘱咐我多加留意,并尝试能否与碎片建立更深的联系,获取更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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