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山魈”分队驻地,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味道——汗味、土腥味、枪油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余烬。营地比离开时扩大了些,多了几张年轻却带着风霜的面孔,是补充进来的新队员。他们看到我,眼神里带着好奇,更多的是对“老”兵(尽管我实际年龄可能比他们还小)的尊敬,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特殊能力”的敬畏。
老根叔迎了上来,他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些,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恢复了老兵的锐利。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拍了拍我完好的右肩,力道大得让我晃了晃。小石头则咧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飞快地帮我接过简单的行囊,低声道:“紫鸢姐,你可算回来了!咱们的铺位都给你留着呢!”
简单的归队仪式后,雷队长将我们这次任务的五人小组召集到他的土屋里。除了我、老根叔、小石头,还有两名新补充的队员:一个叫栓柱,是个沉默寡言、身材敦实的投弹手;另一个叫水生,以前是猎户,眼神灵动,是个侦察的好苗子。
“情况都清楚了,”雷队长指着摊开的手绘地图,上面野狼峪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你们的任务是侦察,不是攻坚。摸清里面的门道,是人是鬼,都要给我看明白了!尤其注意有没有‘门徒会’或者类似邪门歪道的痕迹,还有那个‘乌鸦’的踪影!”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紫鸢焰,你的感觉最灵,发现不对,立刻预警,老根负责决断,必要时果断撤离!”
“是!”我们五人齐声应道。
准备时间很短。我们领取了有限的弹药和五天的干粮——主要是炒面和硬邦邦的杂粮饼子。老根叔仔细检查了每个人的装备,把一颗颗手榴弹的保险销擦了又擦。小石头默默地把自己的水壶灌满,又往我的水壶里多塞了几块冰糖,这是他不知从哪儿省下来的。栓柱一遍遍擦拭着他那几颗宝贝似的加重手榴弹。水生则忙着将他的老套筒步枪和一把磨得雪亮的猎刀调整到最顺手的状态。
我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将心神沉入体内,感受着那股与碎片联结后的新生力量。它如同一条温顺却潜藏着力量的溪流,在经脉中缓缓运转。我尝试着将它微微外放,感知着营地周围——战士们的生命气息如同或明或暗的火炬,脚下大地的厚重与沉睡的生机,远处山风中带来的湿润与寒意……一切都很正常,没有那股令人作呕的黑暗能量波动。
但这平静,反而让我更加警惕。黑水峪的教训太深刻了。
第二天拂晓,我们五人小组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驻地,一头扎进了茫茫群山。时值深冬,山风凛冽,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山路被积雪覆盖,行走艰难。老根叔打头,水生在他侧翼前方探路,我和小石头居中,栓柱断后。队伍沉默而迅捷,只有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我的左臂依旧不能吃力,右手紧握着驳壳枪,精神高度集中,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蛛网,以我为中心向四周蔓延。怀中的碎片安静地贴着胸口,像一块冰冷的护心镜。
一路上,我们避开了几个可能有日军巡逻队活动的区域,也远远绕开了几处荒废的村落,那些断壁残垣在积雪中显得格外凄凉,无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两天后,我们抵达了野狼峪的外围。
站在一处较高的山梁上望去,野狼峪像一道巨大的、扭曲的伤疤,横亘在灰白色的群山之间。谷内植被稀疏,怪石嶙峋,即使覆盖着积雪,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荒凉和死寂。与黑水峪那种弥漫的、主动侵蚀的恶意不同,这里的气息更偏向于一种……空洞的、吸收一切的阴冷。
“就是这儿了。”老根叔眯着眼,打量着地形,“水生,前出五十米,警戒。栓柱,占领侧翼制高点。小石头,注意后方。紫鸢焰,感觉怎么样?”
我闭上眼,全力催动感知。碎片传来一阵轻微的、持续的凉意,并非尖锐的警报,更像是一种踏入某种异常力场内的不适感。谷内弥漫着一股混乱、微弱的精神残留,像是无数破碎的哭泣和哀嚎被冻结在了空气中,若有若无,正是老乡们描述的“鬼哭”。但更深处,似乎还有一种……如同巨大空腔呼吸般的、缓慢而沉闷的能量脉动。
“谷里有问题,”我睁开眼,低声道,“能量场很混乱,深处有东西在‘呼吸’,但没感觉到‘门徒会’那种典型的黑暗能量,也没有‘乌鸦’的痕迹。”
老根叔眉头紧锁:“不管是什么,进去看看。都打起精神,跟紧我!”
我们呈战斗队形,小心翼翼地摸进了野狼峪。谷内的温度似乎比外面更低,风穿过怪石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音,确实像是鬼哭。积雪掩盖了地面,但我们还是在水生的指引下,发现了一些非人的足迹——巨大、带着利爪,绝非寻常野兽。
随着深入,那种空洞的阴冷感越来越强。我怀中的碎片开始散发出持续的、对抗性的微光,我体内的力量也自行加速运转,抵御着这种仿佛要抽干生命力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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