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人的身体在我眼前迅速冰冷,那份沉重却灼热的嘱托,如同烙印刻进灵魂。我脱下身上相对完好的外衣,轻轻盖在她脸上,遮住了那凝固的坚毅与安详。没有时间悲伤,甚至没有时间好好掩埋。每一秒的耽搁,都可能让地底那怪物更强大一分,让地上更多的同胞陷入危难。
我捡起她拼死夺来的那个皮质地图包,入手沉甸甸的,沾满了黏腻的血迹。现在不是查看的时候。我将其紧紧塞进怀里,贴肉放着,仿佛能从中汲取一丝她残留的勇气。
最后看了一眼那被炸开的石门缺口,外面是未知的黑暗和必然存在的搜捕。不能原路返回,那是死路。地下殿堂的其他方向呢?光碑传递的信息显示,这片圣殿并非完全封闭,它连接着更深层、更复杂的地下网络,有些通道或许能通往地面,但同样危机四伏。
我必须离开这里,找到新的出路,同时寻找机会修复其他破损的封印节点。守陵人用命换来的短暂喘息,绝不能浪费。
凭借与“生命之树”残余的微弱共鸣,我大致感知到离此最近的一个较小能量破口,位于殿堂另一侧,靠近一条向下延伸的、散发着陈旧尘埃气息的天然隧洞。那里能量波动相对紊乱,或许是昔日先民开凿的通道,也可能是地质活动形成的裂缝,但总比直面门外敌人的枪口要好。
我最后望了一眼那棵依旧散发着温暖光辉、却明显黯淡了几分的“生命之树”,以及无数在光芒中长眠的先民。这里曾是最后的净土,如今却因我们的闯入和敌人的破坏而岌岌可危。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步履蹒跚却坚定地走向那条黑暗的隧洞。
隧洞内阴暗潮湿,远不如殿堂内明亮温暖。空气浑浊,带着浓重的霉味和岩石的气息。我摸索着洞壁前行,脚下崎岖不平。体内那点刚刚因悲伤和责任而重新燃起的异能火苗,在脱离“生命之树”的能量场后,迅速变得微弱,仅能维持最基本的空间感知,范围缩回不到五米,存取物品也再次变得吃力。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和隐约的水声。循着光和水声走去,隧洞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地下溶洞,一条暗河从中蜿蜒穿过,河岸有些许散发着微光的苔藓。更重要的是,溶洞一侧的石壁上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是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狭窄石缝,里面有微弱的气流吹出,带着一丝新鲜空气的味道!
有出口!
我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小心地钻入石缝。通道狭窄而漫长,时而需要匍匐爬行。膝盖和手肘很快被粗糙的岩石磨破,火辣辣地疼。但那股新鲜空气的指引,支撑着我不断向前。
终于,前方透出真正的天光!我奋力爬出洞口,刺眼的阳光让我瞬间眯起了眼睛。
外面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积雪比记忆中薄了一些,看来我在那地下圣殿中待的时间不短。洞口隐藏在一处陡峭山崖的底部,被茂密的枯藤和灌木掩盖,极其隐蔽。我贪婪地呼吸着冰冷但清新的空气,感受着久违的阳光(虽然微弱),有种重见天日的恍惚感。
但危险并未远离。远处依稀传来犬吠声和零星的枪声,提醒着我日军的搜捕仍在持续。我必须尽快离开这片区域。
守陵人的地图包!我立刻将其取出,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除了几张标注着日军据点、巡逻路线和疑似“门徒会”活动区域的军事地图(比顾婉清的地图更精确、更新)外,还有一个薄薄的、用油纸包裹的小本子。
我翻开小本子,心脏猛地一跳!这是守陵人的笔记!用极其简练、刚硬的字迹,记录了她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对日军超自然项目的调查、对“乌鸦”和“门徒会”的零星信息推测,以及……一些关于我家族“焚世焰”和“钥”的古老传说片段!这些信息碎片化,却无比珍贵!
笔记的最后几页,墨迹尚新,记录了我们炸毁研究所后的逃亡,以及在哑巴岭遇到雕碑老人的经过。在关于“无字碑林”和“三生石”的记载旁,她用红笔重重地写着一行小字:
“三生石所见,非独未来幻影,亦藏通往‘源点’之密道。源点若失,万籁俱寂。”
源点?是指“生命之树”吗?密道?难道除了我们进入的那扇主门,还有别的路径通往地下圣殿?这条信息至关重要!
此外,地图包夹层里还有一小卷用油布紧紧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几块压缩饼干和一小瓶磺胺粉!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守陵人早就为自己,或许也为我,准备了最后的应急物资。
我鼻尖一酸,强忍住再次涌上的泪意。吃了半块压缩饼干,将磺胺粉小心撒在磨破的伤口上,剩下的物资重新包好贴身收藏。根据地图和太阳方位,我大致判断出自己位于哑巴岭的西南方向,已经偏离了日军主要搜捕区域,但仍在危险范围内。
当前首要任务是活下去,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处,恢复体力,并设法联系组织。老陈和小孙他们是否安全抵达后方?顾婉清醒了吗?这些都是未知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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