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反对。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临走前一夜，他坐在火堆边，仔仔细细地擦着那把王八盒子，子弹一粒粒数过，又压回去。我坐在对面，磨着胡师傅给我的一块铁片，想弄成个小匕首。
“要是……”他突然开口，声音很低，“要是回不来。窑后头第三块石头底下，我埋了点东西。留给……能用到的人。”
我没抬头，嗯了一声。手指被铁片划了个口子，血珠渗出来，我也没停。
第二天，他带着大山和另一个队员走了。窑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等待。
等待的日子，时间过得特别慢。我跟着胡师傅，学会了怎么用尿硝土法提纯那点可怜的火药，虽然味道呛得人头晕眼花。跟着老葛叔，认了几种能吃的野菜和草药，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啃树皮。我的空间异能，用得越来越小心，也越来越熟练，不再动不动就头晕眼花，能精准地隔空取来十步外的一颗小石子，或者感知到更远处雪化后裸露出的、能吃的植物块茎。
大概过了七八天，就在粮食又快见底的时候，外面放哨的栓柱连滚爬爬地跑进来，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回……回来了！紫英哥回来了！还……还带了人！”
窑里的人都猛地站了起来！
洞口光线一暗，紫英率先钻了进来，一身泥泞，人瘦了一圈，但眼睛亮得吓人。他身后，跟着进来三个陌生人。都穿着和我们一样破旧的灰蓝色军装，洗得发白，但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身上带着一股子长途跋涉的疲惫，却站得笔直。
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面容清瘦，眼神锐利得像鹰，扫过窑里的一切，最后落在老葛叔脸上。他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沉稳有力：
“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一军独立师第三团侦察参谋，李正！老同志，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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