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示意方掌柜他们先退后,右手缓缓抽出大刀,刀尖微抬,左手也拔出匕首,反手紧握,冷冷地盯着那两个持刀壮汉。
正僵持着,矮个壮汉猛地挥刀扑来!
刀光一闪,黑娃侧身挥刀,“铛”地格开,刀刃顺势滑着对方刀背直削手腕!那家伙吓一跳,慌忙后撤。
高个壮汉瞅准机会,从侧面一刀捅向黑娃腰腹。
黑娃不退反进,先举刀平推,噗嗤扎进矮个壮汉的右肩膀!
接着一个利落反身,左手匕首“当啷”架开侧面的刀锋,右手先收半刀,“嗖”地再次闪电般平推出去——一道寒光,直抵高个壮汉的咽喉,停在那寸许之地!
高个壮汉顿时僵住,脸唰白,冷汗哗哗直淌,“咣当”一声,刀掉地上。
黑娃斜眼一瞥,矮个壮汉正捂着肩膀,血从指缝直冒,刀都举不动了。
“狗热的,怎么说?还来不?”黑娃朝那僵住的家伙咧嘴一笑。
高个壮汉脑袋不敢动,眼珠子拼命斜向中年人:“大哥!认栽!快认栽啊!”
中年人吓得脸都绿了,小跑到柜子边,哆嗦着打开门,捧出个布包,结结巴巴递过去:
“这……这是那布……布钱!好……好汉饶命!”
黑娃接过布包,随手抛给方掌柜。
又冲中年人冷笑一声:“掌柜的,兄弟们人嚼马喂的,跑这一趟,总不能空手吧?你说呢?”
中年人面如死灰,连连点头:“是是是!好汉说得对!”
忙低头又从柜子里摸出个包裹,双手抖得像筛糠似的递上。
黑娃一把抓过,掂了掂分量,大概有一百多银元。
对着几人哼道:“狗热的,叫你今天付出点代价。不服气,老子是塬上黑娃!随时等着!”
黑娃在心里说,犯到我手上,能轻饶了你!
一个壮汉颤声问:“可是……‘猎豹’?”
黑娃冷眼一扫:“不错,正是!”
几人一听,全蔫了,脑袋耷拉着不敢吭声。
黑娃把银元往怀里一揣,抽刀转身招呼方掌柜:“走!”推着方掌柜,大摇大摆出了院门。
他们一走,受伤的壮汉龇牙咧嘴道:
“大哥,这黑娃……真的是名不虚传!听说前阵子,他一个人就把北山下来的猎豹给宰了,一刀!把牛犊子那么大的豹子劈成了两半!”
中年人查看受伤壮汉的肩膀,没伤及筋骨,一脸丧气的说:“这次栽的不算亏。”
再说黑娃几人翻身上马,找了家车马店安顿好牲口。
方掌柜亲热地拉住黑娃的手:“兄弟!走,先吃饭!想吃啥?哥哥我请!”
黑娃嘿嘿一笑:“同洲的水盆羊肉美得很,去尝尝?”
方掌柜直摇头:“那哪行!必须得吃‘九品十三花’!”
黑娃坚持要吃水盆,两人拉扯半天,方掌柜拗不过,只得随他去了当地有名的老李家水盆羊肉铺子。
几人要了个单间,方掌柜直接吆喝伙计:“凉拌羊头肉、爆炒羊杂、葱爆羊肉、羊肉墩子、辣子羊血、醋溜白菜、烧豆腐!麻利点儿!”
伙计应声而去。
方掌柜又瞅瞅黑娃:“烧酒来两壶?”
黑娃摆摆手:“意思意思就行,防着有人找麻烦。”
不多时,热腾腾的菜和焦黄喷香的月牙烧饼就端上来了。
黑娃毫不客气,一口饼子一口肉的,甩开膀子开吃!
方掌柜一边招呼大家,一边不住地给黑娃碗里夹菜。
几人吃得满嘴流油,频频举杯。
伙计又端来几碗滚烫的羊肉汤,黑娃吸溜吸溜喝着,浑身冒汗,一抹嘴,哈哈笑道:“这才叫过瘾!”
吃完饭,黑娃又找了个借口避开人,在羊肉铺子里买了十来斤熟羊肉、几十个月牙烧饼悄悄收在帐篷空间。
回到车马店,要了个大通铺客房,安排两人守夜。
黑娃“锵”地拔出大刀,往炕沿边一靠,躺倒就睡。
劳累一天,鼾声立马就响起来了。
客房里,除了守夜的,其他几人也歇下了,只有方掌柜翻来覆去,心里暗想:
认识黑娃真是走运!不仅挽回了损失,商路也能保住。这小子功夫硬,又讲义气,以后可得当亲兄弟一样处!
他翻了个身,望着窗外高悬的月亮,又盘算着:
明儿一早得去买份厚礼谢黑娃。
嗯…还得把他介绍给其他跑商的朋友,给他揽些护镖的好活儿。
一夜无事。大伙儿起身洗漱,找了家回民馆子,一人一碗肉丸胡辣汤,泡着锅盔牙子,吃得满面红光。
早饭下肚,众人回到车马店准备上路返回。
方掌柜把黑娃单独叫进屋,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塞过去,低声道:“兄弟,拿着!五十个银元,一点心意。”
黑娃一愣,忙推辞:“太多了!”
方掌柜按住他的手,认真道:
“你听哥说!这钱必须收下!一是谢你这次辛苦,二来路上听你说要盖院子,多多少少算哥哥给你添几件家具!”
黑娃看着方掌柜坚定的眼神,终于点点头,低声道:“行,那我收了!日后有事,尽管言语!”
方掌柜又说:“院子盖好了,我在你那儿设个代收点,那片儿的棉花和土布的买卖就交给你了!”
黑娃明白这是方掌柜照顾自己,给了一份长久的营生,连忙道谢,拍胸脯保证一定办好。
方掌柜欣慰地拍拍他肩膀。几人收拾停当,牵出骡马,翻身上鞍,踏上了归途。
一路向北,风尘扑面,但此行收账顺利,大伙儿精神头十足,兴致高昂。
很快到了洛河边,黑娃叫住方掌柜几个:
“掌柜的,我有个朋友在这片儿,想去寻寻。你们还用我护送到家不?”
方掌柜略一沉吟:“去吧!我们人多,一天就到家了。倒是你,要不要派个人跟着?”
黑娃摆摆手笑道:“不用,我可能得耽搁几天。”
方掌柜点头:“那好!这头灰骡子送给兄弟代步。路上多保重!”
黑娃也不啰嗦,抬手一拱:“谢了!”转身就走。
走了一段距离,将银元和刀收到帐篷空间,他便沿着洛河边的土道,加快向西而去。
洛河两边的坡地上,还散落着不少采收完浆液却未犁地的罂粟田,枝头的叶子依然绿油油的。
一些小地块里,枝干上还挂着已经变成黄褐色的罂粟果,那是为来年留的种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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