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南荒风云变色,血腥与死寂在广袤的四野上空盘旋不去。
昔日固若金汤的三座“守门据点”,如今已成三座截然不同的人间炼狱。
最东边的“铁棘哨”,内部爆发了无法理解的狂乱暴动,守卫者们如同疯魔,将刀刃对准了朝夕相处的同袍,血流成河,最终无一幸免;中央的“赤焰堡”,一场来历不明的冲天大火将其焚烧殆尽,火光甚至映红了数百里外的夜空,废墟之中只余灰烬,不见一具完整的尸骸;而最西侧的“静语隘口”,则陷入了最为诡异的死寂,所有驻守人员皆面带诡笑,以同一姿势自戮身亡,仿佛一场盛大而邪异的集体献祭。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遍布大荒各地的“母巢印记”信号变得断断续续,犹如风中残烛,上界用以监视和通讯的光链网络,更是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大面积延迟与中断。
整个大荒,仿佛一只被蒙上了眼睛的巨兽,首次失去了来自“头顶”的指引。
然而,掀起这场滔天巨浪的顾玄,却没有丝毫停歇。
他带着气息虚弱的桃枝和寄存在玉佩中的青蘅残识,悄然返回了赤牙帮的废墟。
曾经的村落早已被时间与野草吞噬,只剩下断壁残垣在风中呜咽。
他径直走向村落的正中心,凭借着脑海中那份继承自“墨九渊”的模糊记忆,精准地找到了位置。
真气灌注双臂,泥土与碎石被轻易掀开,一个被厚重石板覆盖的洞口显露出来。
石板上布满古奥的符文,显然是一座强力封印。
顾玄眼神一凝,催动镇魔殿之力,一缕暗金色的气息顺着指尖缠绕而上,封印符文瞬间如遇克星,寸寸崩裂消散。
石板挪开,一口幽深死寂的古井赫然出现在眼前。
井中没有水,只有刺骨的寒意和浓郁到化不开的怨念。
顾玄纵身跃下,稳稳落在井底。
黑暗中,他摸到一块冰冷的石碑,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刻着七个名字。
他从下往上看,最后一个名字笔画潦草,正是“廖七”。
而当他的目光触及榜首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时,瞳孔骤然收缩——墨九渊!
原来如此。
青蘅的残识在顾玄脑中发出一声恍然的叹息:“我明白了……千年前,他们并非守界人,而是初代守界人的候选者!这是一场残酷的选拔,或者说……一场献祭。”
顾玄一言不发,将石碑收入镇魔殿,随即带着桃枝返回殿内。
在空旷的万法池中央,他取出了从各处据点搜集来的七枚微型骨珠。
这些骨珠材质非凡,入手温润,却又透着邪异的生命气息。
“青蘅,护住桃枝。”顾玄沉声吩咐。
他盘膝而坐,将七枚骨珠按照某种玄奥的方位摆放于身前,构成了一座繁复的“逆召阵”。
下一刻,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指尖燃起一缕微不可见的金色火焰——那是他燃烧了一丝灵魂本源所化的引火!
火焰投入阵法中央,顾玄全力催动自身血脉,模拟出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纯血觉醒者”的独特波动。
嗡——!
刹那间,七枚骨珠仿佛被唤醒的活物,齐齐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共鸣。
它们各自投射出一道光束,在半空中交织,最终汇聚成一幅完整而宏大的星轨图!
那星图之上,一颗被无数锁链缠绕的渺小星辰,正孤零零地悬浮于一片浩瀚无垠、不断翻涌的混沌光海边缘。
顾玄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看懂了。
大荒,从来不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它更像是一个被精心设置在某个巨大意识场边缘的“培养皿”!
而所谓的七大据点,构建成的锁阵,其根本目的不是为了防御外敌入侵,而是像笼门上的巨锁,为了防止“培养皿”中诞生出的“觉醒者”突破界限,逃离这个牢笼!
就在这时,一旁的桃枝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地,双手死死抱住脑袋。
“眼睛……好多眼睛!他们在看我!他们在吃星星!”
顾玄脸色一变,急忙闪身将她护入怀中。
他惊骇地发现,女孩眉心的血色印记竟在飞速旋转,原本鲜红的颜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妖异的深紫色转变。
“她的血脉在觉醒!”青蘅的惊呼声在顾玄识海中炸响,“她是传说中最后一位‘观星者’!这种血脉能够直接看到意识场的裂缝和那些……那些以世界为食的恐怖存在!”
话音未落,桃枝猛地停止了尖叫。
她徐徐抬起头,那双本该盲目的眼瞳此刻却睁得极大,空洞的眼眶里仿佛映照着万古星河的生灭。
她张开嘴,口中吐出的不再是稚嫩的童音,而是一种古老、沙哑、充满了岁月沧桑的巫语:“门……开了三次,坟……埋了七层。持殿者……是你回来了吗?”
这句问话如同九天惊雷,在顾玄心头轰然炸响!
他就是“持殿者”,镇魔殿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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