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边缘,月凉如水,一座废弃的旧窑洞成了他临时的巢穴。
顾玄盘膝而坐,气息内敛,识海中却正进行着一场翻天覆地的蜕变。
三块滚烫的锻心残烬彼此吸引、融合,最终化作一枚古朴的符文种子,缓缓沉入识海深处。
与此同时,那座神秘的炼器阁轰然一震,原本坚不可摧的熔炉底部,竟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一缕暗红如岩浆,却又粘稠如血的能量流从中渗出,带着一股焚尽万物、至死不休的恐怖意志。
这,便是“执念之火”的雏形。
顾玄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掌一翻,三样散发着凶戾气息的材料便出现在眼前:森白的彘猲骨刺、墨绿的蜕鳞蟒毒腺,以及一小撮灰败的堕角鹿独角灰烬。
他屈指一弹,三者依次飞入熔炉。
那初生的执念之火仿佛嗅到了血腥的祭品,猛地一卷,将它们尽数吞噬。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道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浮现:“检测到灵材组合,可锻造:穿心棘(灵纹级),是否启动?”
“是!”
念头方落,炉中幽焰暴涨,将整个窑洞映照得忽明忽暗。
那根坚硬的彘猲骨刺在火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竟被硬生生拉长、扭曲,最终塑成一柄三尺长的短矛。
蜕鳞蟒的毒腺与堕角鹿的灰烬则化作紫黑色的流光,如同活物般缠绕其上,蚀刻出一道道细密繁复的吸魂纹路。
当火焰散去,一柄通体漆黑、唯有尖端泛着妖异紫芒的短矛静静悬浮在空中。
顾玄伸手握住,一股冰冷而嗜血的意念瞬间涌入心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矛身内的纹路仿佛饥渴的蛭虫,正渴望着魂魄与鲜血的浇灌。
他站起身,走到洞口,望着被月色浸染的荒原,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第一滴血,该还了。”
子时,月轮升至中天,清辉遍洒,将每一粒沙砾都照得晶莹剔Tòu。
荒原上的风带着夜的寒意,也带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顾玄站在窑洞外的阴影里,指尖萦绕着一缕从镇魔殿中引出的黑水池阴气,他将其小心翼翼地散入风中。
这股气息经过他的处理,完美模拟了当年陷城墟之战后,那些垂死蜉蝣残核所散发的独特味道——赤牙帮正是用这种味道,像追踪腐肉的鬣狗一样,追上了所有试图逃亡的幸存者。
诱饵已经撒下,猎人只需耐心等待。
果不其然,不出三刻钟,远处一道沙丘的背脊上,几道黑影倏然晃动。
脚步声轻微而杂乱,却目标明确地朝着窑洞方向逼近。
七名披着粗糙兽皮、手持染血弯刀的汉子,如同幽灵般从黑暗中渗透出来。
为首之人,脸上横贯着一道蜈蚣般的刀疤,颈上挂着一串由人指骨串成的项链,眼神凶狠如狼。
他,正是赤牙帮的二当家,“血獠”。
血獠停下脚步,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迸发出贪婪与残忍的光芒,嘴角咧开一抹狞笑:“果然是你……那个从狗洞里钻出去才活下来的杂种。十年了,我一直在想,当年没能亲手割断你的喉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耻辱。”
他身后的六名帮众闻言,纷纷发出低沉的怪笑,他们熟练地散开,举起手中的火把,瞬间将顾玄所在的区域照得亮如白昼,并以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步步紧逼而来。
火光摇曳,将他们狰狞的影子在地上拉得扭曲而漫长。
面对这绝杀之局,顾玄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他不退反进,向前踏出一步,右手一振,将【穿心棘】“咚”的一声插在身前的沙地里。
短矛入地半尺,矛身微颤,发出一阵渴望饮血的嗡鸣。
“你们屠了顾家村的那一晚,从祠堂里抢走的那块铜牌符文,是谁给你们的?”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在审问一群死人。
血獠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个在他眼中必死无疑的猎物,竟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随即,他爆发出更加狂妄的笑声:“哈哈哈!你居然也知道那个?告诉你也无妨,那是‘上路钱’!是主家给我们的赏赐!每屠灭一个敢反抗的村子,主家就赏我们一枚。听好了,只要集齐九枚,就能去主家那里换一头成年的裂爪狸当坐骑!你那村子,不过是我们凑数的第七块罢了!”
话音未落,一股极致的危险感毫无征兆地在顾玄心头炸开!
【危机预兆】被动触发,识海警铃大作——在他的感知中,左侧两名帮众袖口的位置,正闪烁着致命的红光,是爆毒粉囊!
说时迟那时快,顾玄猛地旋身,整个人如狸猫般贴地扑出。
就在他扑倒的瞬间,他顺势将一滴早已扣在指间的黑水池残液弹入脚下的尘土之中。
阴寒之气与沙土混合,瞬间在他原先站立的位置形成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无形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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