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房子都破破烂烂的。”郝开明环顾了一下房间,“装修了也看着旧旧的,尤其是外面。”
“经历了战乱,炮火,能保存下来就不错了。”韩朋波漆黑如墨眼眸看着他们说道,“现在有钱的都搬到了单元房,要么整修一下,没钱呢!就几代人挤在一起凑合着住了。”
“我们把房子整了一下,现在住着还行。”郝开心眸光温和地看着妹夫说道,“花费不大。”
阮桂芳闻言黑眸轻闪,有清一代,就没有大规模的基础建设,皇城根一样,人家始终分得清,不是一路人,有些批判的话就咽了回去。
阮桂芳温润如玉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解放的时候看看咱们有多惨!历史这座大厦地基里浇筑的是带血的钢筋,谁要是敢拆地基,那么整栋楼塌下来,砸死的就是那些忘本的人。”掰着手指,“刚解放的时候,惨到什么地步,识字率不到20%,十个人里面八个睁眼瞎,人均寿命35岁,活过了四十就算是祖上积德,工业全国的钢产量,还不够给每个村打一把菜刀。铁轨铺在洋人手里,煤矿捏在买办的掌心,海关税收被列强掐着脖子,租借里洋鬼子横行霸道,黄浦江上华人与狗的牌子高高飘扬,这是半死不活的殖民残骸。”
“这些数字还真不知道。”韩朋波惊讶地看着岳母说道。
“查查就知道了。”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从负数开始爬坡,这就是咱们得起跑线,想搞工业,先看看电在哪儿?物在哪儿?工人在哪儿?工人不识字!就是把图纸给你,机器给你,你都不会开。”
“欧美政治、经济、军事全方位的封锁。”郝开心黝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不是咱们不开放,你开放了也没人来。”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们说道,“国家主权谁保障,当列强还想着继续抽血割肉的时候,国人硬生生的用三十年走完了西方三百年的路。”眸光闪着幽光,“土地革命杂碎了千年的枷锁,三亿农民翻身做主,让土地真正归属于种地的人。如果没有这场翻身仗,哪里能吃饱饭。工业也顶穿了封锁,东北冒烟的铁水,大庆喷涌的石油。成渝铁轨的轰鸣,硬是在零基础之上,浇铸出重工业的骨架。”
郝开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有这些钢铁石油,咱们怎么承接美西方的轻工业。东南沿海的怎么起来的,不都是欧美低端制造业。”
“扫盲运动,让一亿多人摘掉文盲的帽子,夜校的煤油灯下那些啃课本的农民的儿子,在十年二十年之后,成了卫星导弹研究院的顶梁柱。”阮桂芳明媚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血吸虫横行,就在血吸虫窝里建卫生院。麻风病横行,就往麻风病村里派医疗队,人均寿命长了三十岁。没有当年的赤脚医生,哪里有后来咱们健康的底气。”
“您这是打哪儿来的资料。”郝开明深褐色的眼眸看着老妈问道。
“报纸上啊!”阮桂芳笑了笑。
“那些年咱们这么厉害吗?我以为就那十年呢?”郝开明一脸单纯地看着老妈问道。
“那十年干了不少事情,好不?”阮桂芳没好气地看着他们说道,“氢弹,卫星上天,引进化肥,就那个尿素。化肥生产线,都是在那十年。”神采奕奕地看着他们,“解放后把周围邻居揍 一圈,就是这些硬杠,让西方不敢造次。”
阮桂芳凝视着老四,“你刚才还跟我辩反战呢!”接着又道,“打仗太贵,斗争太狠,真是笑话,强盗扛着炮堵到你家门口,你跟人家讲国际规则,饿狼咬住你的咽喉,你跟他商量和气生财,没有上甘岭的铁血,哪里来日内瓦咱们外交官的硬气。改开的时候,咱们揣着完整的工业门类,从螺丝钉到飞机大炮全能造。”
郝开明闻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些我知道,但没有细想。”
阮桂芳轻叹一声,“解放时,四万公里的公路,铁路,血脉贯通大江南北。国人揣着7千万产业工人,识字率冲破了75%,揣着全网大动脉。星罗棋布的农田水利网,这才是改开真正的本钱。如果没有这些家底,你想引进开放,外资来了,看什么?”自嘲的一笑,“看你马车拉货,看你油灯照明吗?还是看文盲去操作精密机床,真是笑话。”接着又道,“当年鹏城三进一层楼的速度,被人推崇。靠的就是前三十年打下的水泥厂,钢铁厂,建筑队。”
“你们看报纸新闻,知道老毛子什么样吗?”阮桂芳突然开口问道。
“看新闻挺惨的,货架空空,排着队买面包。”郝开心闻言指指条案上的彩电说道。
“毛子现在混这么惨,更加证明,方向错了,一切归零。”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们说道。
“其实我想的是本可以更好的。”韩朋波剑眉轻挑看着岳母别有深意地说道,“您懂我的意思。”
“是非对错,时间会给出答案的。”阮桂芳微微歪头看着女婿说道,“当然了摸着石头过河,难免摔跟头。但是再难再险,咱们主权没丢,走出了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道路。国家,没有散架,更没有成为列强的附庸。”接着又道,“历史没有如果,世上没有后悔药。”黑眸凝结成霜,看着女婿,“算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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