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北城,风像被阳光滤过,带着恰到好处的暖。市中心偏西,一条浓荫蔽日的梧桐小道尽头,雕花铁门静静伫立。苏念星抬手,指尖触到金属纹路的冰凉,心脏却滚烫——门后,是她即将启航的工作室。
三层高的老洋房,砖墙爬满岁月,尖顶阁楼像一支指向天空的笔,弧形露台悬着旧式灯罩,风一过,玻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半个月前,她第一次被陆廷渊带来这里,几乎一眼沦陷:一楼阔朗,落地窗把花园的绣球与绿意整个框进来;二楼空阔,光线像被天窗放大,足以容纳她所有画架与雕塑台;三楼低矮些,却正好做洽谈室与休息室,推窗可见远处钟楼,整点报时像为创作打着节拍。
那天,她站在露台,迎着风,听见自己心跳擂鼓。陆廷渊倚在楼梯口,目光穿过光影落在她身上:喜欢吗?
喜欢。她点头,又犹豫,可是……
地段、租金、后续的装修与运营,她攒下的那点积蓄,撑不起这样盛大的梦。
男人似看透她的顾虑,抬手揉了揉她发顶:没有可是。你的才华,值得最好的平台。他顿了顿,补一句,这是投资,不是施舍——星隅会成为业内最有分量的工作室,而它的主人,会是未来最耀眼的艺术家。
敲定选址后,苏念星亲自把控设计:简约原木配莫兰迪色系,保留老洋房复古骨架,又注入现代艺术的利落。陆廷渊只在材质与灯光参数上给建议,其余时候安静陪跑——陪她挑地板、比对色卡、与施工队沟通,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却让她每一步都走得笃定。
更让她后知后觉的是,开业前一周,国内顶尖艺术杂志主编主动来电,说想为做专题;知名策展人悄悄加她微信,留言期待合作;甚至几家国际投资机构也透过中间人递来橄榄枝。她这才惊觉,某个男人早已在背后搭好桥——他拜访前辈、整合媒体、对接资本,却从不越界,把创作主权牢牢留在她手里。
那天,她拎着咖啡去公司找他,电梯门开,他正与海外画廊代表视频,抬眼看见她,弯了弯手指。会议结束,她窝进他怀里,小声说谢谢。男人揉着她后颈,嗓音低哑:我只是点火,飞多高取决于你。
开业前夜,苏念星独自留在工作室做最后检查。灯带调试完,她关掉大灯,只留一盏轨道射灯,光线扫过墙面,像给未干的油画镀上一层柔软滤镜。她倚着露台栏杆,看远处城市灯火,想起父母——如果他们还在,会不会也站在这里,为她骄傲?
铁门轻响,陆廷渊提着外卖盒进来,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腕表反射冷光。他把热牛奶递给她,与她并肩:紧张?
有点。她诚实点头,像交卷前最后一分钟。
男人轻笑,伸手盖住她后颈,指腹摩挲:那就把明天当成新试卷,写你自己的答案。
上午十点,雕花铁门敞开。嘉宾沿红毯步入,绣球花沿路盛放,像两列彩色小灯。苏念星穿月白长裙,长发低挽,耳坠是极细的星芒,一步一晃。她迎向老师、前辈、媒体,迎向所有目光,却在人群缝隙里精准捕捉到他——陆廷渊深灰西装,领带是她挑的暗纹星图,正与一位策展人交谈,侧脸被阳光削得凌厉而温柔。
致辞环节,她站在二楼露台,风扬起裙摆与麦克风绸套。她提到父母,提到的寓意:星是微光,隅是角落,愿这里成为纯粹的艺术港湾;她公开感谢陆廷渊,却只说投资人——台下男人挑眉,似笑非笑,眼底盛满纵容。
掌声雷动,镁光灯闪成白昼。她呼出一口气,所有紧张瞬间落地,只剩滚烫的期待。
夜里十一点,嘉宾散尽,工作室只留夜灯。苏念星与陆廷渊并肩收拾残局,手机忽然震动——陌生号码,一行字像冰水浇进后颈:
苏小姐,恭喜开业。环球艺术展的机会难得,有些不该轻易示人。别让冲动,毁掉多年坚守。
她指尖骤冷,男人接过手机,眸色瞬间沉到冰点。沉默三秒,他却伸手把她按进怀里,声音低而稳:别怕,有我在。
窗外,城市灯火依旧;窗内,一颗匿名炸弹已悄然倒计时。星隅的灯光在暗夜里微弱却倔强,像一颗不肯坠落的星——
它刚启航,便迎向未知的风暴;而风暴中央,她与他并肩,梦想已落地,未来正启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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