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被浓墨调了胶,稠得化不开,云城最顶端的私人实验室被这层黑胶裹得密不透风。冷白灯从穹顶倾泻而下,亮得近乎残酷,将巨幅屏幕上的荆棘状代码照得纤毫毕现——那是一组自毁式加密墙,每闪一次红光,便像毒藤收紧一圈,勒得数据发出无声的窒息。
苏念星坐在操作台中央,三十六小时未合眼的血丝在眼底织成一张细网,网住她瞳孔里最后一丝不肯熄灭的光。她面前摆着半杯冷透的黑咖啡,液面映出屏幕的幽蓝,像另一口深井。技术组的人东倒西歪,键盘声由密集变成零落的哀鸣,有人把脸埋进掌心,发出含糊的呜咽:“所有星图解码规则都试过了,还是无法匹配……”
陆廷渊立在落地玻璃前,黑色衬衫与夜色融为一体,只剩指节因攥得太用力而泛出苍白。他抬腕看表——凌晨3:42,秒针每走一步,都像在替幕后黑手倒计时。“再查,”他声音低哑,却带着锯子般的冷锋,“任何细节,别放过。”
就在技术组长再次垂头时,苏念星的余光扫过屏幕右下角——文件末尾,有一组被所有人忽略的“装饰性尾纹”。线条、圆点、弧线,组成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不规则星图,颜色淡到几乎溶于背景。她却像被雷劈中,心脏猛地跳空一拍:那些圆点的疏密、线条的顿挫,与父亲当年在画室教她“星官视觉语”时所用的草图,如出一辙。
“放大!最高清!”她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利。
图像瞬间膨胀数十倍,像素颗粒像尘埃浮起。苏念星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屏幕,指尖在空中虚描——线条由深至浅的渐变、圆点由浓到淡的排布,根本不是代码,而是一幅被压缩成符号的抽象画;或者说,是一幅用数学伪装的“星官壁画”。
她脑海“嗡”地炸开:父母留下的最后三幅素描,角落里都有类似标记!当时她只当是签名装饰,如今看来,那是他们提前写给自己的“解码本”。
“我要回家,”她猛地转身,带翻冷咖啡,深褐液体在桌面漫出一片狼藉,“取画。”
陆廷渊一句废话没有,抓起车钥匙:“走。”
夜风卷着雨丝砸在车窗,像无数细小的铁钉。苏念星在后座摊开速写本,借路灯余晖,把记忆里的草图迅速复刻:每一笔粗细、每一颗圆点直径,她都标注微米级数据。陆廷渊从后视镜看她,灯光掠过,她眼底燃着两簇幽绿磷火——那是艺术家看见“真相雏形”的光。
到家,她直奔书房保险柜,樟木盒被抱出的瞬间,一股陈年的檀香混着樟脑味冲鼻,像父母的手从时光里伸来,把她稳稳托住。三幅素描平铺在地板,放大镜下,第三幅《夏夜银河》左下角的标记与屏幕秘纹完美重叠——连一处断笔的毛刺都严丝合缝。
“他们是把‘密码’画进了画。”苏念星声音发哽,却带着奇异的骄傲,“对方用技术加密,父母用艺术反加密——这就是‘视觉语言’。”
陆廷渊眸色深沉:“那解码方式?”
“不是破解,是‘创作’。”她抬头,眼底血丝此刻像彩绘玻璃上的裂纹,透出惊心动魄的艳色,“我要把秘纹还原成一幅完整的画,按照父母的用色逻辑、构图习惯,补全所有缺失信息;再把画作数字化,提取色彩浓度、笔触压力、重叠次数,反向推导密钥。”
一句话,让技术组长听得目瞪口呆——用油画破解量子加密?疯了!可陆廷渊只沉默两秒,便点头:“给你最大画布,最全套颜料,以及——”他抬腕看表,“六小时,日出前完成。”
凌晨四点,实验室变成临时画室。两米高的亚麻画布被架起,顶灯换成全光谱太阳灯,颜料按父母的旧配方现场研磨:青金石磨出深海蓝,朱砂掺蛋清调成赤霞红,钛白里点入极细珍珠粉,只为在紫外线下透出星芒。苏念星换上一身黑衣,用发夹把碎发全部别起,露出苍白额角。她闭眼,深呼吸,再睁眼时,瞳孔里只剩星图——
第一笔落下,像划破黑夜的蓝色闪电;
第二笔,朱砂飞溅,在画布上炸出一朵赤焰;
第三笔,银白圆点被指尖轻弹,漫天星子簌簌而落。
技术团队屏息围观,看着画布上的“星图”一点点吞噬屏幕上的秘纹,又像潮水反向淹没代码。每一笔色彩浓度被光谱仪实时捕捉,每一道笔触重叠被激光测厚仪记录,数据流如瀑布冲刷服务器,生成一条前所未有的曲线——
色彩-星历对应轴
笔触-质数跳跃轴
构图-黄金螺旋轴
三条曲线交汇的一刻,屏幕“叮”地跳出绿色进度条:
【密钥匹配度:97.3%】
就在众人要欢呼时,灯光猛地闪烁,警报骤响——
“外部入侵!IP跳转十五层,无法锁定!”
屏幕上,绿色进度条被血红覆盖,像有人拿刀从画布中央劈下,数据被疯狂拖走。
苏念星瞳孔骤缩,却在此刻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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