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皆看到彼此眼底的火光——那是真相即将破茧的亢奋,也是刀尖行走的凛然。
陆廷渊先开口,声音低哑却温柔:“月落台地势险峻,雨夜更滑。你若犹豫,我们可以等天亮。”
苏念星把匕首插回鞘,抬眸一笑,雨后的第一缕月光正落在她瞳仁:“我已经等了二十五年,不想再等下一个黑夜。”
他轻叹,却伸手拂去她额前湿发,指尖顺势下滑,与她十指相扣:“那就一起——把天捅个窟窿,也要把星星摘下来给你。”
夜色深沉,山道泥泞。两道手电筒光柱劈开雨雾,像两把倔强的剑,直指苍穹。
行至半山,岩壁果然泛起淡蓝磷火,一簇簇跳跃,指引方向。苏念星喘息着抬头,火光照出她眼里的决绝,也照出陆廷渊侧脸的一道血痕——那是方才滚落时,被石棱划破。
她伸手,用指腹轻轻抹去血迹,声音被风吹得零碎:“陆廷渊,如果……如果我真是玄影要找的‘门’,你会怎么做?”
男人脚步微顿,回头看她,眼底倒映漫天星火:“那就把门炸碎,让谁都别想踏进你半步。”
话音落下,他牵紧她,继续向上。星泪在脚下燃烧,雷声在头顶轰鸣,而他们的手,在风雨里握得愈发死紧——
仿佛只要还相扣,就无人能把他们拉入深渊。
也仿佛,再往前一步,便是真相与宿命同时张开的巨口。
可他们没有停。
——也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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