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华在漆黑的屋里一夜未睡,墙外的脚步声、吆喝声、狗叫声像刀子似的刮着耳朵,他心跳的厉害,他比谁都清楚,这是自己最后的时刻了。
天快亮时,外面总算静了下来,可他的心却跳得更猛,又怕又兴奋,像揣了团要烧起来的火。
他裹紧棉袍,系紧衣带,蹲下身悄悄挪开地上的砖,一股凉飕飕的风从地道口钻出来,吹的他清醒了很多。
他躬着身子钻进去,打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往前挪。
终于到了西厢房底下,他轻轻顶开伪装的出口,刚探出头,眼睛猛地一缩——房子中间摆着两个大樟木箱,旁边竟躺着一具尸体,那身形胖瘦,跟他一模一样!
何雨柱难道连他要做什么都算到了?这人,简直多智近乎妖!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外头军统上百号人把院子围得像铁桶,何雨柱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东西送进来的?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信了那句“无论你选哪条路,我都带你出去”不是空话。
他用颤抖的手打开木箱,里面的黑索金炸药材料和工具赫然在目,那一刻,他脸上猛地扯出一丝扭曲的笑,肌肉痉挛似的抽动着,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爹!娘!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啊!你们的儿子回来了!我等够了,也学够了!我造出黑索金了,这是好东西!我要让那些人的脑袋、骨头、血肉都飞上天,用他们的魂灵给爹娘祭路!”
此刻的他,哪里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学者?分明是从地狱爬回来、只为复仇而活的恶鬼。
他脸上又露出近乎疯狂的笑,七岁那年的血腥记忆突然砸进脑海——那个冰冷的夜晚,娘把他死死塞进炕洞,黑暗里,碗碟碎裂声、粗暴的骂声、爹娘压抑的惨叫声钻进来,像针一样扎着他的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彻底静了,他颤抖着爬出来,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他差点窒息:爹娘倒在血泊里,娘的衣服被扯烂,眼睛还圆睁着,嘴角淌着血;爹的手死死抓着敌人的一块血肉,墙上、地上,全是深红色的血点,他们都是被折磨死的啊!
从那天起,复仇的种子就扎进了他心里。
他改名换姓,在街头流浪,后来被老华侨带到美国,他拼命学化学,成绩次次拔尖,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来报仇。
他恨透了军统的人,恨不能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他不愿加入父母的组织,就是怕纪律捆住手脚,不能亲手了却这桩血海深仇。
强烈的恨意驱散了最后一丝犹豫,他眼中闪过决绝的光,立刻动手,用何雨柱送来的材料熟练地配炸药、装定时装置,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二十年的执念。
柳公馆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暖炉烧得正旺,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茶香。
柳如丝穿着宽松的真丝睡袍,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电话听筒,眉头微蹙。
电话那头传来沈世昌不满的声音,带着点训斥的意味:“小四,你怎么让军统那帮废物主导这次行动?这不是把功劳白白送人吗?”
柳如丝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柔却坚定:“爹,我人手不够,冯青波也拿不出像样的计划。再说,我只让他们抓人,押运的事还是咱们的人来,错不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没信心了?”沈世昌追问,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刘小华不是简单人物,我怕他不会乖乖就范。”柳如丝放低声音,“万一出事,也有军统的人当替死鬼,咱们不吃亏。”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传来沈世昌松口的声音:“既然你料到会出事,就没别的办法?”
“没有。”柳如丝语气斩钉截铁,“只要他们能把人带出城,我就一定能把他送到南京。”
“好吧,我信你这次。”沈世昌挂了电话。
柳如丝放下听筒,望向窗外,玻璃上结着好看的霜花,她轻轻呢喃:“没本事,还非要逞强,最后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
陈宅里的气氛却满是心疼与酸楚。
满身是伤的陈天华被家人扶到太师椅上,棉袍上的血迹已经发黑,脸色白得像纸,连呼吸都带着疼。
陈雪茹冲过来,看见父亲这副模样,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扑到旁边哭成了泪人:“爹!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这帮天杀的!我一定给你报仇!”
陈天华喘着气,艰难地抬起手,想去拍女儿的肩,却没力气,只能哑着嗓子问:“雪茹……你找了谁?能把我救出来……”
“是何大清的儿子何雨柱,他认识大人物。”陈雪茹抽噎着,声音带着点后怕,“我自作主张,把铺子两成干股给了那个大人物。爹,你别生气……”
陈天华却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你做得对……以后做生意,肯定比爹强!”他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像羽毛,“他们打我,就是因为拿不走铺子,拿我撒气……”
陈雪茹紧紧握住父亲冰凉的手,眼泪滴在父亲手背上:“爹,这就是一群小人,这仇我记下了!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找他们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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