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那两条手指长的小鱼熬成的汤,虽然每人只能分到小半碗,但那久违的鲜味却让94号院的早晨变得格外温馨。
田家两个半大的孩子甚至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
王水生喝着汤,心里却清楚,这只是杯水车薪。
六十年的困难时期,粮食比金子还贵。
他系统空间里那几张粮票和一小袋粮食,就像烫手的山芋,根本不敢轻易拿出来——一个逃荒来的穷小子,哪来的这些好东西?解释不清,反而会惹来大麻烦。
生存,依然是摆在他面前最紧迫的问题。
吃完这顿简单的早饭,王水生找到正在院子里打太极的赵三爷和准备去上工的李强。
“三爷,李大哥,我出去转转,熟悉熟悉周边。”王水生笑着说道,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闲逛。
赵三爷收势,缓缓吐出一口气,睿智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去吧,京城地界大,别走太远迷了路。”
李强则比较实在,叮嘱道:“绕着点95号院那帮人,特别是傻柱和许大茂那俩货,都不是省油的灯。”
“哎,知道了,谢谢李大哥。”王水生应承着,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
他再次出了门,这次目标明确——找一条足够大、足够偏僻的河。
护城河离居民区太近,人多眼杂,他昨天那种“小打小闹”还行,想大量取水捕鱼,很容易被发现。
他需要更广阔的水源。
凭着前世的模糊记忆和一路询问,他朝着东北方向走了很久,几乎走出了城区。
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稀疏,田地开始增多。
终于,在一片杨树林的后面,他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紧走几步,一条宽阔的河流出现在眼前!河水明显比护城河清澈丰沛许多,两岸芦苇丛生,草木丰茂,几乎看不到人烟。
“就是这里了!”王水生心中一阵激动。
他仔细观察四周,确认附近确实没有人。
然后快步走到河边一处被茂密芦苇遮挡的河湾。
他没有像昨天那样直接用抄网去捞——效率太低,而且对大体型的鱼根本没用。
他蹲下身,深吸一口气,将右手缓缓伸入冰凉的河水中。
集中精神,感应着那片已然开启的小世界。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几条小鱼,而是这条河本身!
“收!”他在内心默念,意念牢牢锁定着眼前的河水。
刹那间,以他手掌为中心,河面出现了一个细微但清晰的漩涡!一股强劲的水流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汹涌地涌入他的掌心,进而被吸纳进那个神秘的小世界空间!
与此同时,他的意识“看”到,小世界那片广袤黑土地的边缘,一个巨大的水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河水奔涌而入,水面不断上涨,面积持续扩张…
更让他惊喜的是,随着河水一同被吸入的,还有河里的生物!
几条巴掌大的鲫鱼惊慌失措地在水坑里甩着尾巴;几只青壳河蟹张牙舞爪地被冲上岸边;甚至还有一尾一尺多长、鳞片在意识空间里都闪着微光的大鲤鱼,猛地从新形成的水面中跃起,又“噗通”一声砸回水里,溅起大片水花!
王水生心脏狂跳,既兴奋又紧张。
他持续引导着河水流入,感觉精神力量在快速消耗,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知道快到极限了。
他立刻切断了联系,将手从河里抽了出来。
河面的漩涡瞬间消失,恢复了平静。
而此刻,在他的小世界里,原本荒芜的土地边缘,已经出现了一个面积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深度不明的水塘!塘水微浊,但充满生机,里面鱼影窜动,甚至能看到一些被卷进来的水草和贝壳!
“成功了!”王水生几乎要欢呼出来!他强迫自己冷静,再次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依旧寂静无人。
他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些精神。
看着眼前依旧丰沛的河流,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再次将手探入水中,但这次,他不再大规模收取河水,而是将意念集中,像一只无形的网,缓缓扫过附近的河床。
“专门收取大鱼…避开泥沙…”
很快,几条隐藏在河底石缝或水草中的大鱼——主要是肥美的鲤鱼和鲶鱼——仿佛被无形的手抓住,瞬间从河里消失,出现在了小世界的新水塘中!这种精准收取对精神的消耗更大,只抓了四五条超过两斤重的大鱼,他就感到头痛欲裂,不得不停了下来。
但这就足够了!
他找了个更隐蔽的树丛,意识沉入小世界。
看着水塘里游弋的鱼群,特别是那几条格外肥硕的大鱼,一个计划逐渐清晰。
他不能坐吃山空,必须有一个明面上的收入来源,来解释他将来可能拿出的食物,并真正融入这个时代。
渔业,或者说,“捕鱼能手”的身份,似乎是个不错的起点。
他从小世界的水塘里,挑了两条一斤多重的鲫鱼和一条最小的、约莫两斤多的鲤鱼,用意念将它们弄晕,然后取了出来,放进带来的那个铁皮桶里,又舀了点河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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