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镜中盛装的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窗外忽然传来喧闹声,隐约听见莫棋宣在喊:新郎官到门口了!
来了来了!玥卿提着裙摆跑到窗边,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天哪!叶公子今日...今日...
我忍不住想掀开盖头,却被玥瑶姐姐按住手:新娘子要矜持。她替我理好嫁衣下摆,轻声道,待会儿有你瞧的。
远处传来叶鼎之清朗的声音:请娘子开门——
我紧张地攥着裙角坐在床沿,耳边充斥着门外热闹的喧哗声。突然,玥瑶姐姐清脆的声音穿透门板:叶大哥,先破了这剑阵,再答了婚书。至于第三关嘛...她狡黠地顿了顿,得看红包够不够诚意了!
门外聚集着北离最耀眼的群星——叶鼎之带着挚友百里东君、王一行,就连当今圣上萧若风也微服前来。司空长风抱剑而立,学堂众弟子雷梦杀、柳月等人更是将院落围得水泄不通。只见叶鼎之剑指轻点,剑阵横亘门前,七柄寒锋悬空而立,剑气交织如网,凛冽逼人。叶鼎之负手而立,红衣猎猎,唇角微扬。
“区区剑阵,也想拦我?”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动,指尖凝气,如游龙穿云,瞬息间点向阵眼。剑气激荡,却被他周身罡风尽数震散,七剑铮鸣,竟似畏惧般微微颤动。
“破!”
一声清喝,他袖袍一挥,最后一缕剑气应声而碎,漫天银光如雪纷落。众人尚未回神,他已收势而立,衣袂翻飞间,唯余一缕清风拂过。
“剑阵已破,该下一关了。”他抬眸望向紧闭的房门,笑意更深,“瑶瑶,可还满意?”
运笔如飞书就婚书,婚书内容:
1. 此生定护你与家人及北阙子民无虞。
结合当下我与叶鼎之身为天外天掌控者的身份背景,婚书或含叶鼎之对其族人安危之诺。
2. 即便深渊无底,亦予你重新择路之权。
3. 黄泉碧落,魂归一处。
4. 若有来世,必不相负。
叶鼎之最后从怀中取出一叠朱红锦囊。
够了吗?他笑着将红包从门缝推进,又转身向人群抛洒,诸位同乐!锦囊在空中划出喜庆的弧线,引得众人哄抢。玥瑶终于一声推开雕花木门,霎时涌入的人潮让满室生辉。
师姐突然拦在新郎面前:急什么?新娘的绣鞋还没找到呢!叶鼎之闻言立即带着百里东君四下搜寻,连床榻下的暗格都不放过。不多时,便在婚床上找到了,当他单膝跪地为我穿上缀满明珠的绣鞋时,指尖的温度让我耳尖发烫。
云归处的大堂张灯结彩,雨生魔与风清玄两位宗师端坐高堂,萧若风含笑见证。拜天地时,我透过珠帘看见叶鼎之眼底映着龙凤花烛的光,交杯酒的醇香还未散尽,他已将我拦腰抱起,在一片起哄声中走向婚房。红绸逶迤过处,连廊下的海棠都羞红了花瓣。
红烛高燃,映得满室生辉。鎏金缠枝烛台上垂落着红泪,将雕花屏风上的?比翼双凤?映得栩栩如生?。叶鼎之抬手轻掀盖头,红绸滑落的刹那,呼吸微滞——
眼前的瑶瑶明眸如星,朱唇似樱,纤腰若柳,一袭嫁衣更衬得肌肤胜雪。她身后是?青色纱帐垂落的梨木大床?,帐上银线绣着并蒂莲纹,随风轻漾如波?;床畔的?红木梳妆台?上,?鸾镜映着烛光?,镜边堆叠的胭脂匣子描金嵌玉,与案头一对?鎏金合卺杯?相映生辉?。
云哥哥,看呆了?她抬眸轻笑,眼波流转间,发间?累丝金凤钗?的珠穗轻颤,恰似屏风两侧?龙凤锦缎?上振翅欲飞的纹样?。
叶鼎之喉结微动,指尖拂过她钗上垂落的明珠,余光掠过屋内——?红木圆桌?铺着?云锦桌帷?,其上?青玉酒壶?旁散落几颗红枣桂圆;墙角?紫檀香几?供着?翡翠香炉?,一缕沉香袅袅攀上梁间悬挂的?同昌公主联珠帐??,将喜气氤氲成雾。
瑶瑶,我让丫鬟送些饭菜来,你先垫些,我出去迎宾。他起身时衣摆扫过?满地洒金的红毡??,临窗的?茜纱帷幔?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窗外?满树缀着红绸的合欢??。
等我回来!
————
前院的喧闹声渐渐散去,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卸掉繁重的头饰和妆容,泡了个热水澡。等擦干身体准备换衣服时,整个人直接僵在原地——这哪是什么睡衣?根本就是一层薄纱!微弱的烛光下,肌肤若隐若现,连腰线的弧度都清晰可见。
我脸颊发烫,手忙脚乱地抓起一件外袍裹住自己,这才勉强遮住。坐在铺满花瓣的喜床上,指尖无意间碰到枕头下的硬物——是一本书。翻开一看,瞬间耳根烧红,竟然是……春宫图?!
正想合上,门外突然传来踉跄的脚步声和调侃的笑声。
“云哥,我们就送到这儿了,你自己悠着点啊!”百里东君的声音里带着促狭。
“就是,别摔了。”司空长风笑着补刀。
门被推开,叶鼎之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反手“咔哒”一声锁上门。我赶紧上前扶住他,他整个人几乎压在我身上,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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